袋而去
卡利斯塔留斯紧紧地抓住一只左手。
“握紧!”
撕肉者们的战团长加百列·赛斯咆哮着对他说道,并立即点燃了背后的跳跃背包。
它在设计之初绝对没有考虑过要肩负两名阿斯塔特,好在卡利斯塔留斯此刻并未着甲,因此他们接下来的‘跳跃’完全可称顺畅。
在燃料耗尽以前,撕肉者便带着他回到了地面平台之上,远离了那个黑暗之所。刚刚落地,还没来得及喘气,卡利斯塔留斯耳边便传来了撕肉者的声音。
“以王座的名义.”
裂人锯忽地闪动,横在了卡利斯塔留斯的脖颈上。
“你是谁?”加百列·赛斯冰冷地问询。
他的脸上带着很多细小的伤痕,有的已经止血,有的还没有。他的盔甲也同样如此,伤痕累累,污秽的鲜血披在那盔甲的表面,镀上了一层血腥的薄纱。
他的愤怒是显而易见的,哪怕他刚刚接受了来自卡利斯塔留斯的帮助也是如此。
年轻的智库放缓呼吸,克制地回答:“我是卡利斯塔留斯,大人,我是——”
“——我他妈的知道。”
赛斯怒火中烧地且十分粗暴地打断了他,尖牙在唇边若隐若现。
“圣血天使的智库,我知道,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我不在乎这些。我只知道他在几个小时以前就被宣布了脑死亡,解析那个灵能讯号的仪式失败了,而你,孽物,你占据了他的身体。”
卡利斯塔留斯不可避免地深呼吸,同时敦促自己与他对视。久负盛名的加百列·赛斯,撕肉者的战团长,一个可怕的坏脾气。
有人形容他是帝皇的死亡天使中最为野蛮的那一种,就算放在撕肉者之中,他也是出类拔萃的那一种。无论是战斗力还是体内潜藏的愤怒都是如此.
此前,卡利斯塔留斯认为这只是一种夸大其词的传闻,就像帝国内有人说午夜之刃的亚戈·赛维塔里昂是个完全的疯子一样,几乎都快变成污蔑了。
而现在,他认为,那些传闻之所以流传的如此之广,恐怕是有其原因的。
但是,加百列·赛斯没有立即动手。
卡利斯塔留斯深知这一点到底有多么难能可贵,只这一点,撕肉者的战团长便能够证明一件事:他不是怪物。
对视持续。
卡利斯塔留斯没有出言解释,他知道语言的苍白。他毫无惧色地凝视着撕肉者那双黑色的眼睛,忍住了因脖颈被武器抵住带来的一切本能反应。
他不反抗,不解释,只是平静地站在原地,任由加百列·赛斯解析他的一切。一分钟后,裂人锯被放了下来,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你还能作战吗?”赛斯简短地问。
“能。”卡利斯塔留斯说。
“很好。”赛斯点点头,转身便走。
他沾满了鲜血的斗篷忽地一下扫过火焰,被钉在墙壁上的无首尸体们为此少受了一点灼烧之苦,但他们的肉体已经开始融化了。
此事就像他们的死亡一样,已被战争的火炉铸就。卡利斯塔留斯快步跟上他,然后得到另一个问题。
“像是刚才那样的灵能法术,你还能释放多少次?”
他迟疑一下,方才回答:“.至少二十次吧。”
赛斯回头瞥他一眼,喉咙里忽然扔出了一阵难听的笑容,嘶哑得仿佛两块因血而变湿的木头互相摩擦。
他们无声地前进,在这条死亡之路上大步奔行。约莫三百米后,一阵微弱的喊叫声传入了他们的听觉之内。撕肉者立刻转为奔跑——实际上,是狂奔。
卡利斯塔留斯原本以为自己会落后,但他错了,他甚至没费多少力气就跟上了身穿动力甲的赛斯的脚步。
他惊讶而怀疑地皱起了眉,此前所经历的一切其中所蕴含的不对之处在此刻统统涌上心头,进而变为一种对自己的质问。
你到底成了什么东西,卡利斯塔留斯?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
在他前方,加百列·赛斯咆哮着冲入了一场战争之中。
他宣告自己到来的方式极度血腥,那把裂人锯横扫而过,将数个放血鬼轻易地一分为二。它们的残躯尚未落地,撕肉者便奔向了其他目标。
他的冲锋无有间断,他的咆哮也同样如此。如果不是他仍然以冠军的方式在挥剑,恐怕卡利斯塔留斯真的会将他视作一头残忍的野兽,但他不是。
实际上,他非但不是,甚至还是一个极其狡猾的战士。他虽然孤身一人冲入了地阵之中,却决不与那些可能阻碍他脚步的大家伙碰面。
从开始到现在,他所选择的一直都是放血鬼这一低等兵种。诚然,放血鬼中亦有强大的个体,但那些个体通常都非常好分辨
他就这样一路冲,一路杀。
他扯下恶魔的头颅,用裂人锯把它们连皮带骨一起肢解,踩碎它们的头颅,绝不放过每一个可以制造出更多血腥杀戮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