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怔住了,他沉默片刻,随后竟然叹息了一声。
“是啊。”他慢慢地说。“毕竟我们已经身处这样的战场,直觉大概比理性要有用得多也就是说,它真的是火种。”
“什么,大人”
“无事。”圣吉列斯朝他悲伤地一笑。“只是我想,我们大概有希望了。”
他没说错,就在他们重新出发的第六十五秒后,有无数金光划过天空,如流星般璀璨,照亮大地,也照亮他们的脸。
“我们是钥匙,我们是锁孔,我们是门扉”阿泽克阿里曼艰难地说。“拜托你们,快醒过来。星炬必须继续燃烧”
他跪在四个昏迷不醒的人身边,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他紧紧地抱着一本书,几乎是在祈祷,或者哭泣。
他自己还没意识到,但雄狮可看得真切。阿泽克阿里曼的脸上满是纵横扭曲的鲜红泪痕,这也就意味着,他是真心认为这四个人是他的兄弟
一只虚幻的金色手臂从雄狮的视野盲区伸了过来。
“他的确是这么想的,莱昂。”
鲁斯的声音从他身侧传来,雄狮悄无声息地皱起眉,但这仍然盖不住芬里斯人那絮絮叨叨,连绵不绝的声音。
“时间成就了他们之间的羁绊,但真正让这羁绊坚不可摧的,其实是痛彻心扉,决定去死,却根本死不成后的大彻大悟。”
“阿泽克阿里曼曾经是个目盲且短视的人,正如他的父亲一样。可是,马格努斯做出了他的改变,他违背了他那被构建出来的虚假本性,以决心和一头撞向了刻着牺牲的真实之碑。他的儿子自然也追随了他的步伐。”
鲁斯长长地叹了口气。
“唉,老实说,看见这一幕,我的心情还真是很复杂。你知道吗前不久的时候,阿里曼还在我的船上要死要活地想调查他父亲的下落呢”
你有完没完雄狮咬着牙想。他现在真的有种恨不得将手中狼矛投掷出去扔掉的冲动。
“你就算把它扔了也摆脱不了我的。”
鲁斯的形体出现在阿泽克阿里曼身后,他轻佻地耸耸肩,朝着雄狮挥了挥手。
“再者,我也不认为你真的会把它扔了,是不是,莱昂”
雄狮沉默不语。
“哈”鲁斯捧腹大笑起来。“别那么严肃,兄弟,笑一个,好吗情况正在逐渐好转,现在只需要最后的一个步骤,我们便能彻底点燃希望了”
你终于说了点有建设性的话。雄狮冷冷地看着他,如是想道。
“但问题在于,最后一步往往最难。”
芬里斯人收敛他的笑意,走到四人中的其中一人面前蹲下了身。
在这处临时搭建起的行军帐篷内,这四个伤员已经得到了当前情况下雄狮所能找来的最好的医疗援助,可他们仍然处于昏迷之中,没有任何要苏醒的征兆。
而鲁斯则在此刻借用其中一人,指出了这件事背后的真实原因。
“问题在于意志力,莱昂。”鲁斯严肃地说,并专心致志地观察着西吉斯蒙德那紧闭的双眼。
“不管你信或不信,罗格的理论都是正确的。只要意志力足够,一个人就能做成任何事。在真实的世界中,这句话简直他妈的狗屁不通。”
他抬起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雄狮,忽然说道“别告诉他我讲过这句话,我可不想以后让他到我的墓碑前一直念叨,总之”
他站起身来,摇了摇头。
“他的理论之所以成立,之所以正确,都是因为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并不在现实宇宙。我想你也察觉到了吧那些无处不在的混沌之力”
雄狮沉默地点了点头。
“在这样的世界里,意志力可以决定一切。”
鲁斯抬手指向自己的太阳穴,野蛮人国王的双眼睿智无比。
“意志力甚至可以让他们拒绝死亡。兄弟,让我给你讲述一个故事吧。”
他缓步走到雄狮面前,不顾后者的皱眉,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忽然又变得笑嘻嘻了起来。
“你瞧,那五个人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
他低声开口,声音里仍然满是愉悦。
“从左往右数的第一个叫索尔塔维茨,来自帝皇之子。他的基因之父是彻莫斯的福格瑞姆,他的父亲将他赶离了鹰群,不管你怎么形容这个行为,在我看来,这的确都是一种保护性的驱赶。”
“他的兄弟们多数都已经疯狂,或是还在疯狂的路上,而他不同。他的父亲要求他成为枉死者的伸冤人,于是正直的索尔塔维茨决定完全照做。”
“他在咱们的老马卡多那儿受了审,拿了点他现在完全用不上,甚至不知道它存在的东西。战争一开始,他就在绝境要塞了。”
“和他并肩,也是躺在他身边的那个金甲大个叫雷霆。这当然不是他的真名啦,但我们也不应该在乎这么多,是不是,莱昂”
鲁斯笑眯眯地搂紧他,雄狮本能地站直身体,想要让自己在这次搂抱中不受影响,却看见那只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