祟的黑暗正在因为他的拒绝而惩罚他。荷鲁斯喘着气,挥手将安格朗打翻在地,并欺身而上,掐住了他的脖颈他不能再和安格朗纠缠下去了,他已经快要
荷鲁斯扭过头,呕出了一大口鲜血,红色的,属于人类的,弥漫血腥味且并非亚空间的恶臭。
来不及了,真的要来不及了。
“不要原谅我,兄弟,但也不要恨我,这不是我不是我。”荷鲁斯悲伤地握紧双手,使安格朗陷入昏厥。
他站起身,开始跌跌撞撞地朝大门奔去。外面的人还在呼喊,敲门。他已经认出了那个声音到底是谁。
福格瑞姆与科尔乌斯科拉克斯神态各异地看着他,前者愤怒且疯狂,后者沉默寂静,面带警惕与复杂的愁绪。
荷鲁斯一边行走,一边再次呕出一口鲜血。一个想法在他心中升起,他扭头看向安格朗,像是要确认自己能做到这件事似的,忽然握紧了右手。
黑雾席卷而来,遮蔽了安格朗,当它们消失后,角斗士已经不见了。
“叛徒,叛徒”福格瑞姆怒骂着他,想要朝他扑过来,却又因为科拉克斯的束缚而无法活动,但他仍在咆哮。
“我要杀了你,荷鲁斯你不配活着”
战帅看着他,喉咙梗住了。他想说点什么,但那些涌起的记忆却让他怎么也没办法将话说出口。他低下头,躲避了福格瑞姆的目光,又在数秒后看向了科拉克斯。
“我送你们去机库,不要回头,科拉克斯。”荷鲁斯说。“你们现在无法与他为敌,跑,回到泰拉去,去警告父亲”
渡鸦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你还能被拯救吗”
“不能了,兄弟。”荷鲁斯说。“我已经死了,但现在还不算太迟,我还可以”
他闭上嘴,同时咽下了那口鲜血,他不愿意在自己的小兄弟面前表现出软弱,只是摆出一副强硬的姿态,让黑暗席卷他们离去了。
可是,做完这件事,他便立即倒在了地上,开始剧烈地喘息。他挣扎不已,试图摆脱这种影响站起身,黑色的灰尘染上了他的盔甲与面容,那种如薄纱般蒙住眼睛的感觉又来了。
骨髓深处的寒冷愈发浓郁,甚至开始迫害他原本强壮的身体。荷鲁斯只觉得自己现在仿佛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身体残破,就连呼吸都要伴随剧烈的疼痛。
不,还有一件事,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
荷鲁斯咬住牙齿,勉力操纵那种力量,并抵抗着它们的影响,让原本的王庭大门再度出现。一个人很快就撞开大门,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他满身鲜血,盔甲的腹部有一个巨大的创口。他第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的荷鲁斯,并朝着他跑了过来。
“父亲,泰拉啊,父亲”艾希曼德哭泣着跪在他身边,手足无措地扶起了他。
荷鲁斯虚弱地看着他,缓慢地呼出了一口空气,冰冷,带着死人般的温度。
“别哭。”荷鲁斯轻轻地说。“这不是战士所为,艾希曼德。”
“都是我不好,父亲,都是我太软弱。如果我能早点”
“你在说什么胡话”荷鲁斯笑了起来。“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一点都不软弱,我对你说过很多次了,记住我的话吧,艾希曼德,这将是最后一次了”
他呕出一大口鲜血,面色开始变得惨白。
是近乎透明的那种白色。漆黑的力量在皮肤下方涌动,青筋鼓起,顺着某种不可言说的鼓点开始跳动。他的双眼中涌起了风暴与闪电,如此骇人,可艾希曼德没有半点退缩。
“我已经被毁掉了,吾儿。”荷鲁斯缓慢地开口。“我是如此,我的荣誉与功绩是如此,你们也是如此我被毁了,而在这之后,一个怪物会从我的尸骸上站起。”
“它将终日作恶,并披着我的皮囊,以我之名,行残暴之事。洛肯与托嘉顿做得很好,他们远离了我。阿巴顿这个固执的笨孩子却想带着所有人和我一起步入深渊,我干涉不了他的选择,我已经没有时间了,但你不同。”
他勉强抬起右手,抓住了艾希曼德的手。
“你不同,吾儿。”他重复道,眼中的风暴开始愈发明亮,鲜血于嘴角渗出,血已经快流干了。
“父亲”艾希曼德仓惶地喊叫起来。“我去叫药剂师,你会没事的”
“听我说完。”荷鲁斯按住他,面带苦笑。“我已经无药可治了,所以至少听我把话说完,好吗我”
他咳嗽几声,鲜血飞溅,随后大口大口地喘息了片刻方才继续说话。
“我会送你离开,我还有力量做到这件事。你必须活下去,作为一个见证者,一个讲述者。我知道这很自私,但我没有别的办法。”
“你要把真相完完整整地告诉所有人,这是我最后的私心,艾希曼德,完成它。并且永远不要再回来,你你是最后的荷鲁斯之子。”
他松开手,黑雾席卷而来,包裹了不愿离去的艾希曼德,也包裹了复仇之魂上那些仍在奋战的帝子、渡鸦、战犬与影月苍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