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还说没长大的小男孩嘛,”
少女眯起了眼睛,笑容很灿烂,
“你想不想知道我七岁的时候,经历了什么”
三笠上元完全不明白,少女为什么要和他讲什么七岁时候发生的事情。
但说完那句话之后,少女却完全没有提及任何关于她七岁时的故事基本属于诈骗犯。
或许,七岁的时候,少女不幸误服了一颗大力丸,又或者被什么变异蜘蛛咬了一口,因为她的力气实在大到惊人
此刻,少女正抓着三笠上元的后脖领往厂房里一处昏暗的角落拖行,一路扬起大蟒蛇般的长条灰尘带。
三笠上元业余时间时常健身,身上全是腱子肉,加上一米八几的身高,体重少说一百六十多斤,少女拖行起来竟然毫不费力,就像拖着一条瘦不拉几的泰迪。
三笠上元故技重施,继续向少女卖惨,得到的却是少女不屑一顾的冷笑。
她不像刚才那个骷髅男那样野蛮暴力,只知道用熊掌一巴掌让三笠上元闭嘴,但无声的嘲笑更让三笠上元产生强烈的受辱感。
而少女,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三笠苦苦哀求和祷告,眼神里的笑意表明她完全看穿了三笠的把戏。这种感觉就像人在看猴戏。看少女的样子应该没超过十五岁,怎么眼神里如此多的故事
懂催眠的警察,骷髅男,力大无比、阴阳怪气的少女该死,今天晚上遇到的全部都是非正常人类
只有唐泽真琴正常一点。他忽然想到。但是,唐泽真琴去哪里了呢好像就是从港口将唐泽真琴带到自己的车上之后,才开始各种离谱状况频出的。这么说来,唐泽真琴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等着吧,等他平安出去之后,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警告你,”
虽然此刻的模样极像一条即将被摆到烤肉架上的死狗,三笠上元仍然顽强地作出凶恶状,“你他妈最好马上把我放开,否则”
“否则怎样”
少女终于回话了,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已感受到三笠歇斯底里的威胁。
处于绝境中的羔羊往往很容易对自己当前面临的处境作出误判,尤其疑似某种光亮从陷阱里一扫而过的时候,羔羊很容易误以为那是绝境结束的曙光。此时的三笠便作出了如此误判,于是眼神之中努力透出年少时的狠厉
“那场的审讯你也看了吗”
三笠上元从刚才骷髅男和少女的对话中分析得出这一点,他顾不上分析少女是从哪里看到的审讯,但他决定利用自己曾经的“辉煌历史”,
“你应该知道我是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有人说我是人渣管它呢,像你这样漂亮的小姑娘算不上太漂亮,但说实话我也不嫌弃。如果你落在我的手里,你应该知道会是怎样的下场我会带上我的兄弟们,把你绑在椅子上,脱到一丝不挂对,就像那天晚上,在那个女人家里,我们轮着来。说真的,你现在放我离开还来得及”
“完全不知悔改呢。”
少女方才声音中的颤抖已完全消失不见,
“你别吓唬我啊,我真的会害怕,嘻嘻”
“放开我”
“耐心一点嘛,”女孩说道“很快就放。”
拖着蝉蛹一般的三笠上元,她走到了空旷厂房的东南角落。这时,从裂缝的墙壁上射出一道暗红色的光,飞快扫过她的面部,似乎在进行一次细致的身份识别。
紧接着,传来了重物摩擦的声响,一面墙体缓缓移动,墙体之后露出了一段幽长深邃的黑暗通道,活像通往地底深渊的隧道。
“你要带我去哪儿”
三笠上元用没有被绳索束缚住的最后一点脚尖勾住了地面上的一道坎,又或者是钢筋、木板什么的,垂死挣扎,
“别碰我,我他妈哪儿都不去”
他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了自己的脚尖上,以为死死勾住钢筋就勾住了身后的一整个世界。结果,少女稍一用力,他顽强发力的脚尖就差点被扯断,痛的差点喊出母亲大人救命。
少女拖着三笠上元走入黑漆漆的通道长廊,身后的机关墙随之缓缓落下,三笠上元回头望着墙体降落之处,透过玻璃照进来的月光一点一点被墙的黑影压榨,直至彻底消失不见,这让他顿生极为不详的预感,仿佛他原本旺盛的生命力也在被如此压榨,所剩无几。
在墙体彻底落下来的一瞬间,通道完全黑了下来,时空仿佛步入永夜之中,但很快,通道两侧亮起数盏廊灯,通道内的场景稍稍亮堂起来。
此刻映入三笠眼帘的,与其说是一个深邃的长廊,倒不如说是一个只会在欧洲中世纪电影电视剧中出现的地底监牢
坚硬岩石构筑的凹凸不平的墙壁,同样材质的地板,每隔一段距离就用粗大的钢棍扎成独立的牢房。
三笠大概数了数,通道里至少布置了三十多间牢房。
隐隐有模湖的身影在牢房的钢棍旁晃动,三笠仔细瞧去,却也不太看的清楚,只能听见一阵阵压抑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