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
宫本美淑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合同里没写这一点,你们不能这样做”
“啪”
娜娅把合同丢在桌子上,推到宫本美淑身前,“是吗您可以仔细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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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本美淑看着眼前这一幕,想起了自己曾经一次又一次推出去的合同,她一直都是坐在桌子另一头的角色。如今反过来了。
“我看过很多遍了”
宫本美淑说着, 接过合同翻了起来,很快她看到了这一条
第二十九条,对甲方出于保证影片质量和上映日期,提出的一切其他事项和需求,甲方应当无条件满足
“原来没有这一条,”宫本美淑惊叫道“这是后来加上的”
“看看合同的侧边,每一页都按着您的指纹呢。”
“那是你们后来”
“这些还重要吗”
娜娅冷笑道“美淑姐, 您进入了我的游戏,就要遵循我的规则。就像曾经的我
落入了您和栗山利安的游戏里,就要遵循你们的规则。”
“我,”
宫本美淑脸色惨白,心直沉谷底,“我要把这件事告诉栗山社长”
“去吧,”
娜娅微笑道“欢迎您去找他。说实话,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您和他会有非常充分的交流的机会。”
从娜娅那里出来后,宫本美淑就被工作人员强行带到了片场。
一片摄影机的镜头对准了宫本美淑,她的思绪还深陷于初见娜娅的震惊和迷茫之中,想不通确凿无疑的死者如何再次生动而鲜活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结束了短暂的六神无主之后,宫本美淑猛地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即将面临的糟糕处境
“栗山利安”
“我要见栗山社长”
“我,我要见栗山社长”
“否则,我罢演对,我要罢演”
“不用着急,”负责抓住宫本美淑双手那位工作人员说道“您早晚见到他。”
“我现在就要见”
“看看您的手。”
工作人员把宫本美淑的手放在她的面前, 她的掌心里爬着一条丑陋可怖的虫子
虫子只咬了宫本美淑一小口, 于是她服服帖帖。
直到电影拍到宫本美淑出场戏份的时候,直到宫本美淑听到扮演娜娅的演员用栗山利安那独一无二的语气对她说“白痴,我就是栗山利安”的时候,直到栗山利安在痛苦折磨中昏过去、工作人员拉着宫本美淑上前顶替的时候,她都没敢再做任何反抗。
“下一幕,”
导演用毫无情绪的声音说道
“十位客户同时出场,请道具组准备好医药品,准备好其他相关道具。所有机位全部开启。各部门做好长时间加班准备这段戏难度很大。”
听到这句话,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栗山利安又昏了过去。
“哗啦”
道具组工作人员将一盆水泼在了栗山利安的脑袋上他仍在假装昏迷。
“啪啪啪”
一位体格健壮的搬运工压在他的身上,活动指关节,连着扇出了十几下势大力沉的巴掌也未能将他从自以为成功的昏迷表演中唤醒过来。
唤醒栗山利安的是盘桓在他掌心的虫子,虫子一口咬下去,栗山利安就从地板上惊叫着跳了起来。
“演员,”
导演对栗山利安说道“您拿着这么高的片酬,可一定要表出现出应有的专业素质啊。”
钱都是老子自己出的。栗山利安在内心愤怒的哀嚎。
这可能是整部电影中拍摄难度最高的一幕场景了,拍摄的过程整整持续了七天七夜。
摄制组从头到尾都没有休息,导演,副导演,灯光, 道具,摄像,动作指导,十位体格健壮的男演员,在整个拍摄过程中都保持了旺盛的精力,高度的专注,充沛的感情,细致的表演,还有对电影艺术严苛而极致的追求。
作为主演的栗山利安无论是体能、对疼疼承载力,还是精神意志,都完全无法支撑如此漫长而艰苦卓绝的拍摄,多亏了宫本美淑的替身轮换,两个人才堪勘坚持到了第四天。
拍摄期间,整个片场都弥漫着汗水和血腥味,还有其他肮脏气息混杂的味道。
杂色的床单换了二十几张,以至于用光了道具组的所有存货。
在新采购的床单还未抵达片场之前,摄制组先把栗山利安从床单上请下来,整个摄制组臂膀最为有力的两位工作人员各拽着床单的一头,使尽全身的力气,把床单凝成一条大号麻绳。
像是水龙头开了闸,汗水从麻绳中间的位置倾泻而下,很快就灌了满满一个洗脸盆。
流水倾泻的哗啦声让在无尽痛苦和疲惫中挣扎的栗山利安产生了自己仍在自家别墅中温馨冲澡的错觉。
转而,床单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