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转过头来。
“呃,”红衫松了松手,“我说错了我是说,你肯定不是斗笠怪诞的女儿。这样的话,你就更不能去开门了啊,你死掉了怎么办我还欠你好几次任务都没有还呢。”
“不用你说,我知道我不是,”
乌鸦的情绪明显很不大对劲了,眼眶有些发红的看着红衫,又看了看顾醒和真衣,
“同时,我也十分确定你们根本不相信我。所以,我才一定要证明给你们看那放心吧,我有昏鸦,有大榕树,昏鸦最高的规则已经到了d,那个怪诞才几级我斗得过他”
红衫再要劝阻,乌鸦已全然不做理会,自顾往家里走去。
“喂,”红衫看着一旁不言不语的顾醒,“你倒是帮我劝一劝她啊真衣的说话功能不健全,圣子明显被吓到了,你倒是冷静的很,嘴皮子看起来也还行吧帮我说两句话啊,你倒是”
“怎么劝我又打不过她。”
“让你动口,又没让你动手要不然,施展美男计也可以把你那八块儿结实的腹肌亮出来,把你倔强的性格、豪气的男人味亮出来,展现你的人格魅力和自信坚强,你不是在这方面很擅长吗”
施展美男计是绝不可能的,这不符合顾醒做人的原则。
他此刻脑袋里想的是
乌鸦到底是不是斗笠怪诞的女儿一定能够通过某种妥当而安全的办法,得到这个问题的解答。
“喂,你到底再想什么啊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乌鸦被斗笠男杀死么”
“啊,斗笠男,”
顾醒一拍脑袋,“我想到了,斗笠男,是斗笠男啊”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乌鸦使劲往家里跑去。
不知什么时候起,天空阴沉起来,落下濛濛细雨。
乌鸦知道,那是斗笠怪诞将要到来的讯号。
她看了看时间,还没到傍晚,显然斗笠怪诞提前到来了。
那么,这似乎也是一种规则上的趋势从今往后的每一天,斗笠怪诞到来的时间都会提前一些。
“铁头鸦”
红衫从身后不远处追了上来,“你等一等不要冲动”
乌鸦知道红衫是为了自己好。这个女人向来嘴很硬,也很傲气,但自从乌鸦在一次怪诞事件中救了她的性命之后,她对乌鸦的态度就转变了很多。甚至主动提出,要帮她解决十次怪诞事件,以报答救命之恩。
不过,一码归一码,乌鸦决不允许任何人在这种事情上胡乱猜测。
“走开”
乌鸦冷起了脸,“死掉不要怪我。”
她把昏鸦放了出来,在两个人中间的位置如鬼魅般游荡。
昏鸦的影子窜来窜去,红衫躲躲闪闪,很快被乌鸦甩远了。
在像雾气一般迷蒙的雨水中,乌鸦奋力奔跑着。
她脑海里的思绪比她的脚步飞的还要快,还要急,还要乱。
她完全没有在想即将面对恐怖怪诞。
她只是想起了从前,想起了儿时温馨的家
总是在织毛衣看电视奶奶,喜欢每天去围棋室下棋的爷爷,经营一家便利店每天回来都很晚、脸上却挂满慈爱笑容的爸爸,做完家务闲余时间喜欢全情投入理财的妈妈。
妈妈做的猪排饭味道好极了。
还有稍稍年长的哥哥那个喜欢和自己抢猪排饭吃、却又总是把最好、最珍贵的宝贝让给自己的哥哥。
如果下辈子还能遇到哥哥的话,乌鸦会把所有的猪排饭都让给他。
她无比熟悉的宅院已在不远处。
乌鸦向远方瞭望,斗笠男子在一片雨雾濛濛中向这边缓缓走来。
她看着他,内心满是无处宣泄的仇恨和愤怒。
凭什么,凭什么他明明杀了她的全家,她的亲人,却还能继续逍遥下去,还能成为别人胡乱猜测她身世的由头
她恨透了他,却拿他无可奈何。即便是付出了永远失去所爱之人的代价,好不容易容纳了昏鸦,她也无法战胜他。老天也太不公平了。
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乌鸦加快了脚步。
回到家中,乌鸦顾不上收拾被雨水打湿的衣服。
怀着一种焦虑、忐忑又迫不及待的心情,她等待着代表着死亡的敲门声。
此刻的乌鸦完全不在乎死神会不会到来,会以怎样的方式到来。
她只想知道最终的答案,从那个斗笠男子口中听到那一句“不是,你不是。”
为此,便是搭上自己的性命,她也在所不惜。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低沉阴冷的声音在乌鸦的耳边响起
“夜幕将临,雨绵路长,冷风瑟瑟,不宜远行,请问,鄙人可以借宿吗”
进来吧,赶快进来吧。这个念头在乌鸦的脑海里不停打转。
站在门口,乌鸦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仿佛有一股令人窒息的魔力在召唤她,她把手伸向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