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上签了字。
这个顾醒实在太过清醒了,这次聚会场子热到爆炸,他都没有high起来,我看您就算去了,也会和平常见他时没什么太大区别。所以也不必懊恼了。”
“这样啊”
智子离开大楼的时候,回头往上看,乌鸦办公室的灯还开着。她忽然觉得,自己认识的这几位调查员大人还都挺可爱的。
乌鸦办公室。
智子走后,乌鸦又翻起案卷来。
终于全部看完,她轻呼一口气,抬起头来。
对面是一个打开的保险柜,最上面一层放着一个黑色封皮的案卷。
乌鸦走过去,试图用颤抖的双手把案卷取出来。
肌肤碰到封皮的一刹那,剧烈的恐惧感瞬间淹没了她,浑身的力量似在一瞬间被抽走。
“还是不行么”
“看了这么多的敲门种案件,经历了这么高强度的电击强化,还是不能麻痹我潜意识里的畏惧么”
乌鸦瘫软地上,巨大的挫败感几乎要将她彻底击倒。
她挣扎着,从怀中掏出那张灰色合家照,左下角的彩色女孩儿刺痛了她的眼睛,眼泪留了下来。
“人类什么时候能够战胜怪诞啊好像永远不能。”
这只是她无数痛苦夜晚中普普通通的一个,而且不知道这样的痛苦有没有终结之日。
夜很长,还会更长的。
黎明是不知多久之后的尽头。
“神啊,帮帮我吧。”
再次说出这句话,乌鸦浑身颤抖了一下,感觉自己的声音变得有些奇怪,空灵而缥缈,在办公室里回荡着,又穿过自己手中的照片,奔向一条虚空的隧道
“谁在说话”
静安警察署刑事课的老刑警寺井英朗喃喃着从醉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还在出租车上。
他向窗外望去。
虽是深夜,但街灯通明。路上没有行人,车辆也很少。
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水雾濛濛,像另一个世界。
“这是到哪儿了”他问司机。
“很快就到。”司机回答。
“好吧”
英朗靠回座椅,从怀里掏出几个塑料袋。袋子里装的是之前从烤肉店打包的新鲜食材。是他趁着众人喝酒唱歌正high的时候,拜托服务员另加的,钱当然算在总账里了。
可以给老婆孩子改善一顿伙食了。
这是因为买股票而负债累累的英朗很长一段时间里的小愿望,但刑事课的聚餐很少有大家都喝到烂醉的时候,便一直没有达成。
英朗摸了摸塑料袋的温度,尚还温热着。他心里也因此温热起来。
“对了,”英朗对司机说道“记得把付费的票据留给我。”
“好的。”
司机拧开了车载收音机,车厢里响起了舒缓的音乐,是前川清的长崎今天又是雨
“あゝ長崎は今日も雨だった,
长崎今天也下雨了,
頬にこぼれるなみだの雨に,
脸颊挂满了雨珠泪,
命も恋も捨てたのに,
生命爱情都放弃吧。”
这种歌真是容易让人颓废。
车窗外,雨越下越大了。
出租车驶向一条无灯的漆黑街道。
红衫的专车驶出一条漆黑的小巷。司机抄了近道。
后座上,是顾醒和已经喝得几乎要醉倒的圣子。
红衫坐前排。
虽然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的,圣子还在向红衫说抱歉,”对不起,把您后排的座位占了,但我实在走不到前面了“
“没关系,我平时就坐前排,”红衫大大咧咧摆手,“后面那位置什么都看不见,太憋屈,不符合我的个性。”
“顾醒君,”
圣子忽然抓住顾醒的胳膊,“您知道么,我向静海警察署提交的调动申请今天批下来了,我真是太高兴了所以今天才会喝这么多酒。”
“你要去我们那儿”
“哈哈,对,没错,”
圣子说话时小圆脸红扑扑的,嗤嗤笑道
“我就是要去刑事课。我早就跟您说过了啊,当刑事警察,惩恶扬善,是我毕生的梦想。我以前就申请过的,只是一直没批准。
托您和红衫大人的福,这次藤野怪诞案件我参与其中,还立了一个小功。白鸟警部补将此事专门向警部作了汇报,于是哈哈,今天就批下来了。”
“你上次跟我说的喜事,后来又要我保密,就是这件事吗”
“难道不算喜事吗”
“太算了。有你这样一位大美女坐阵,我们刑事课的老男人们恐怕每天都要无心工作了。”
“啊您可别拿我打趣了。”圣子的脸更红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报到呢”
“这就不清楚了还得走调动的程序,说不准呢,”
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