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城城内的堤坝业已建成,是经城主府批示的一项巨大工程,堤坝共有两座,相隔百八十丈,大坝高约六七丈,宽仅三四丈,乃是以天阜山岗岩铸成,虽不甚宏伟壮观,但胜在坚实耐用。
每座堤坝上,下各有一个方形出水口,脑袋大小,内设机括,开合自如,出水口一侧向上蜿蜒伸出一条石梯,仅容一人通过,此际出水口正向外源源不断涌出河水。
一双洁白滑腻的玉手,捧了一兜水,放在鼻尖嗅了一嗅,然后轻轻点头,堤坝上站着两人,乃是九刀会总堂正堂主章大有以及副堂主谭用。
二人看那女子眼中难掩欣赏之色,均想咱们会长大人洪福齐天,周遭的女子也是个顶个的好,见女子点头,二人暗自松了口气,谭用庆幸道,
“徐姑娘,劳您亲自出手,过了这么久天魔宗还未寻上山来,想是他们怕了我们了”
那女子正是徐凤,大坝建好之后,每日例行巡视,以防贼人下毒。
徐凤闻言,含笑不语,抬脚沿着石阶走到坝上,忽见对面堤岸上迎面走来一袭素衣女子,女子身形曼妙,杏眼柳眉,却是吴语静。
吴语静自万梅山庄一役受了重伤,师门又遭逢不幸,吴语静于是时常闭关,想要尽快提升武功替师门报仇,奈何武学一道,讲究厚积薄发,水到渠成,短时之内难以寸进,幸好徐凤搜寻奇珍异草,炼制出大还丹,吴语静才得以突飞猛进,半月不到已臻至归藏境界,想是因至阴至寒纯净体质之故。
章,谭二人每次见到吴语静,都觉眼前一亮,此时望着二女站在一处犹如百花争相斗艳,令人赏心悦目,不由呆呆站在一旁。
徐凤见到吴语静,面色一喜,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来,含笑道,
“吴姐姐”
吴语静莲步轻移,走到徐凤对面,消瘦苍白的俏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感激道,
“凤儿,谢谢你”
徐凤与吴语静同病相怜,又是故交,因而开了小灶,多给了几粒大还丹,吴语静事后得知心中很是感激,徐凤见吴语静露出笑颜,不由得心中欣慰,
“吴姐姐,这是哪里话,当年若不是你和牧大哥,凤儿也不会认识我师父,今日也不会替你炼制大还丹,种善因得善果,还是你种的因”
吴语静听徐凤说起往事,不禁有些神思缥缈,恍若隔世,搭话道,
“快别这么说,当日我可没作甚么,倒是你”
徐凤见势,连忙岔话道,
“哎呀,吴姐姐,咱们就别在这客套了,若论交情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何必在意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呢”
“那我就不客气了你这边需要帮忙么”
吴语静闻言,心中一暖,想要替徐凤也做些事情,徐凤也不客气,自怀中摸出一包药递给吴语静道,
“把这药粉撒到河水里,要撒匀一些。”
吴语静螓首轻点,也不多问,虽然心中有些不明觉厉,但她相信徐凤不会胡来,当即接过药粉自顾自忙碌起来。
花秀无论如何料想不到,那日自己挨了万千红一掌,竟是天魔宗绝学天魔碎心掌,手臂上一条血线自神门穴一直延伸至极泉穴,若非及早发现自己险些丧命。
初时朱丰每日替她运功疗伤,可惜收效甚微,天魔碎心掌极为难缠,即便当日牧晨身为归藏境也耗时颇久,朱丰功力不足,当然难有进展,后来经那芒风部少年恳求,风千千方才亲自出手,未料到这一次疗伤耗时一月有余。
并非风千千功力不及,只是花秀武功低微,体内内力稀少,若是大刀阔斧以内力驱散,反而适得其反,轻则半身不遂,重则身死道消,无奈只能抽丝剥茧慢慢祛除。
花秀望着手腕上若有若无的线痕,开心之余不禁心中酸楚,这些日子生死徘徊,受尽委屈,她此刻分外想念恩师,恨不能生出双翅快些找到黑羽城
牧晨试了一遍又一遍,也不知试了多少遍,始终不能如愿,修炼中不觉时日变化,也不知过了多少天,九霄神掌第九式始终未能参悟而出,牧晨不禁暗自叹息,
“或许八式已是极限,根本没有第九式”
牧晨又打出一掌,身形骤顿,气息凌乱,蓬头垢面,几近达到走火入魔边缘,连日来,脑中所想尽是如何突破自身,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可是人力有时穷,天道终有定。
牧晨身形一软,仰躺在密室地面,大口喘息,只觉疲累不堪,忽然想到当年看过的一本古书,一位贤人曾说,
“人力有穷尽,则心无限,心有所住,即是无明,心无所住,便是无限”
牧晨双眸陡亮,如醍醐灌顶,嘴中喃喃念叨心无所住,便是无限八字,猛然翻身坐起,恍然道,
“人力有穷,心无限心无限我真笨,这么简单的道理竟然想不通,既然不能同时出招,为何不能融入元神之力”
想到此处,牧晨立时盘膝静坐,将心神融入内力之中,依照经脉运转路线运行一周天,果然,真力突破原有极限又增强五成。
牧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