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红见这一掌来势惊人,丝毫不敢小觑,连忙气运丹田,举掌迎向朱丰掌劲,始一接触,只觉一股雄浑掌劲撕扯着他四肢百骸,忍不住暴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九霄神掌与傲剑诀如今早已成为无极宗镇派武学,朱丰先天不足,闭关月余方才领悟两式九霄神掌,至于傲剑诀方才领悟三成,若是全然领悟,以朱丰如今修为,同境界下万千红绝非一合之将。
朱丰一招得手,心中亦是暗惊,他初次施展九霄神掌对敌,未料到威势竟如此惊人,连忙身形一晃,点了万千红周身穴道,教他动弹不得,随即快步走到花秀面前,关切道,
“丫头,怎么样,没事罢”
花秀勉强忍住胸口传来的阵阵刺痛,听得朱丰问话,含笑摇头道,
“朱爷爷,我没事”
朱丰闻言,心下仍不放心,伸手查探花秀脉象,发觉她脉象虽弱,但并未伤及根本,方才放下心来,转身审视万千红问道,
“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
万千红冷哼一声,别过头不理不睬,朱丰见状,也不与他置气,冷笑道,
“你可以不说,但是我有的是方法和手段让你说”
万千红闻言,神情不屑望了朱丰一眼,嗤笑道,
“你以为爷不知道我说与不说都难逃一死,那我为何要说”
花秀见万千红耍起无赖,不由柳眉微蹙,想要看朱丰如何应对,朱丰仍是憨憨一笑,点头说道,
“聪明虽说同样是死,但要看看怎么样死,是痛痛快快的死还是受尽折磨而死,是生不如死还是死得其所”
万千红闻言,面色微变,眨也不眨望着朱丰,发觉他神色不似作伪,不由得双眸神光闪烁,挣扎半晌,方才道,
“我是天魔宗弟子,数月前我师父打探到九刀会所在,因而才对九刀会了如指掌,如今奉宗主之命前来探路,打算攻下了嵩山之后,再来攻打九刀会”
原来这万千红竟是天魔宗护法江鹤弟子,数月前江鹤奉命打入九刀会内部假扮方梁,而万千红作为外援,自然对九刀会知之甚详,险些骗了朱丰二人。
朱丰与花秀闻言,不禁彼此对望一眼,四目中满是吃惊之色,朱丰道,
“攻下了嵩山之后你是说天魔宗打算对付少林派了”
万千红闻言,轻轻点头,朱丰神情凝重,暗想此次外出打探宗主下落,竟意外得知如此重要消息,如今江湖诸派十不存一,若是连少林派与九刀会也无法幸免,那整个江湖岌岌可危,念及至此,朱丰心中一沉,开口询问道,
“九刀会在哪”
“你们回到方才那间茶棚,然后往北直走两个时辰,进入连绵群山再”
万千红说完,忽然顿了一顿,望向朱丰道,
“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给我个痛快罢”
朱丰若有深意望了他一眼,也不多说,剑光一闪,鲜血飞溅,万千红仰身栽倒在地,朱丰杀人并没有避开花秀,在他想来,人在江湖,早晚要见识刀光剑影血流成河,生死一关,宜早不宜迟。
二人商计之下,惟恐摩尼教援兵已至,并未沿着原路返回,而是转而向东北,直往天阜山,一路山高水远,渐行渐热,草木苍茫,好在并未遇到摩尼教与天魔宗之人。
约莫黄昏时分,二人面前出现一片延绵不绝的原始密林,一股洪荒原始之气迎面扑来,入了密林,抬头只见巨树参天,不见天日,荆棘遍地,朱丰江湖阅历颇丰,当年也去过不少密林,但少有天阜山这般雄峙天庭。
二人一边走,一边披荆斩棘,一时举步维艰,密林内偶尔传来阵阵兽吼,只听得二人心中发怵。
方才走出半个时辰,密林内升起阵阵氤氲白雾,宛如人间仙境,妙不可言,过不多久,花秀忽觉眼前一黑,身形一软倒向一旁,朱丰吃了一惊,眼疾手快,一把扶起花秀道,
“丫头,怎么了”
朱丰一连喊了几声,花秀始终昏迷不醒,朱丰连伸手查探对方脉象,发现并无大碍,陡觉一阵头晕眼花,不由面色微变道,
“糟啦,是瘴毒”
瘴毒乃天地之毒,无色无味,极不易察觉,朱丰又不通医理,自然中了招了,朱丰心中暗恨,那万千红故意不说,想必是打算教他们二人葬身于此,如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要原路返回只怕也不能够,到时二人倒在路上,若是来一两只野兽,二人性命怕是交待在这天阜山了。
想到此处,朱丰一边强咬舌尖保持清醒,一边运功抵抗体内赌气,抬脚扶着花秀直往前走,勉强走了五六里路,朱丰只觉脑袋昏昏沉沉,作呕欲吐,隐约间只见一名穿着粗布麻衣的少年手持长矛,缓缓走近。
“咦,他怎么不怕瘴毒”
昏迷前,朱丰脑中闪过一个疑问,可惜无人替他解除心中疑惑,便与花秀一道双双晕倒在密林,不知是死是活
朱丰作了一个梦,梦见他到了一个茹毛饮血的部落,他被一个少年抬着上了架子,架子旁一些人正磨刀嚯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