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晨神情凝重,未料到周教主除镇派绝学天旋大法外,拳脚功夫也如此了得,只觉他所使武功包罗万象,博而专精,有些似曾相识。
牧晨却是不知,摩尼教曾四处搜寻武学遗迹,广罗天下武学,当年武祖所留图刻中,兵术图刻,内息图刻,拳脚图刻周教主已得其三,牧晨当年与周希曼几度相遇,绝非偶然,而是周希曼奉命在身。
周破军一招得势,手上动作丝毫不停,右手猛地一按,一道血色手印打向牧晨面门,牧晨丝毫不敢怠慢,左手划个半圆,右手掌劲忽吞忽吐,陡地拍向血手印。
周破军心中冷笑,已然瞧出牧晨破绽,九霄神掌固然厉害,却来来回回只得六式,掌法不能圆融贯通,运转如意,自然不能发挥应有威势。
周破军见又是一招施云布雨,当下也不硬拼,血手印只是虚招,拳风藏在其后,果然,牧晨一掌打了个空,心中暗呼不妙,连忙闪身向右横移,周破军早有所料,一连打出五拳,封死牧晨前后左右所有退路。
本来牧晨只需凌空跃起,便可躲过拳风,但他料想周破军既然留有后招,便不会露出破绽,因而只是举掌护住己身,仓促迎敌,拳掌相交,牧晨抑制不住后退数步,不料一步退,步步退,周破军一招既出,拳招犹如长江大河连绵不绝,牧晨只能堪堪防守。
牧晨也知自身破绽,但也是别无他法,他功力本就不及,目前他所会武功之中唯有九霄神掌能与之匹敌,其余拳脚功夫差了不止一筹,傲剑诀与砍材刀法或许能拆个数十回合,但此时无暇分身,哪里去找趁手兵刃,当下只得凝神对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围观众人见势,心头微凛,均想双方打斗至今,终于要分胜负了么,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周希曼心中一紧,暗自运转周身真气,随时准备出手救人。
“师兄,接剑”
却在此时,庄义方自西首处越众而出,猛地将一把铁剑抛给牧晨,牧晨脚尖轻点,纵身将铁剑接在手中,随手一挥,一道无形剑气将周破军逼退。
牧晨定睛细看,见那柄剑剑长三尺,剑身淡黄,剑格微翘如流云,正是自己忘在营帐的无邪剑,不由轻抚剑身,喃喃道,
“老伙计,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话未说完,只见周破军一拳隔空砸来,牧晨剑身轻挥,平平无奇,一道冲天剑气顺势而起,气势惊人,刹那割裂拳劲,周破军心神一凛,连忙向右横移。
牧晨见势,随手挽了一朵剑花,长剑所向,剑花径自朝着周破军杀去,周破军左臂外圈,右臂内圈,一股股无形劲气环绕周身,瞬间形成一道真气护罩,剑花撞在真气护罩,互相侵蚀,而后彼此烟消云散。
围观众人心中一惊,不想牧晨除拳脚功夫了得外,剑法也独步天下,当真匪夷所思,看来此时妄言胜负为时尚早。
牧晨一剑在手,信心陡增,手腕轻抖,剑身接连挽了七朵剑花,正是傲剑诀七大剑招,随手一挥,七朵剑气之花闪电般袭向周破军。
周破军神情凝重,双掌掌心相对,一股股奇强真气凝于掌指间,而后双手舞动,姿势诡异,迎向七朵剑花,七朵剑花撞在其中,犹如陷入泥潭一般,难以寸进,正是天旋大法第二重气旋之境,化去牧晨剑气。
牧晨见势,也不意外,右手掐作剑诀,无邪剑猛地刺向周破军面门,周破军仍是双手掌心相对,一股奇强真气阻住无邪剑去势,任凭牧晨如何驱使也是无用,双方僵持片刻,谁也讨不了半点便宜。
倏而,周破军探出右手,抓向无邪剑,牧晨冷哼一声,一把将无邪剑摄在手中,而后脚尖轻点,纵身劈向周破军头顶百会穴,周破军右手曲指成爪,隔空抓向无邪剑,牧晨只觉无邪剑剑身一歪,险些脱手而出,连忙招式一变,一连三剑,扫向周破军上中下三处要害。
周破军见势,真气护住周身,不退反进,身形微晃,闪身贴近牧晨周身一尺以内,牧晨心中暗自钦佩,周破军不愧为摩尼教教主,短时之内便想到破解之法。
牧晨嘴角微翘,已然察觉对方意图,于是周破军进一尺,牧晨便退一尺,周破军退一尺,牧晨便进一尺,始终让他在无邪剑剑招笼罩范围之内。
盏茶功夫不到,双方又拆了数十招,仍是谁也奈何不得谁,周破军愈战愈是心惊,未料到眼前年纪轻起的毛头小子竟能与他相战一百余回合而不败,假以时日,岂非自己也不是他对手,想到此处,周破军心中杀意陡升,退后一步道,
“好小子,果然好武功,不过可惜了”
话刚说完,周破军双眸如封似闭,浑身衣衫无风自起,方圆一里天地之气绕着他来回旋转,气势冲宵,牧晨面色微变,料想他在积蓄厉害杀招,届时说不定无人能制,如此一想,牧晨轻抖剑身,一剑刺向他胸口膻中穴,剑气如虹,无声无息。
岂料,剑到半途,陡然顿住不动,牧晨抬眼望去,只见周破军食,中两指轻轻夹住剑尖,任他如何催动真气,竟再也不能前进分毫。
旁观众人面面相觑,神情惊诧,想不到周教主方才竟是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