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山上百花宴,金樽清酒斗十千,这些日子以来,君瑶时常邀请好友于百花山饮酒论剑,坐而论道,君瑶总是不经意拿这些人与牧晨相比较,只是结局往往不尽人意,所谓的年轻俊杰大多徒有虚名,可是总有人未有自知之明,隔山差五便来大献殷勤。
宋酆这些时日几乎每回都来百花山饮酒论剑,大都时候不请自来,君瑶看在鬼宗面上也耐着性子由他往来,奈何宋酆每回总向她暗送秋波,偶尔还搔首弄姿摆上几个自以为分外英姿飒爽的身姿,君瑶忍无可忍,暗下决心下回定要快刀斩乱麻。
可是,当宋酆再来之时,君瑶却无法拒绝,只因宋酆带来一个人,君瑶也不知这人算不算得上一个人,这人身材极瘦,仅剩皮包骨了,肌肤毫无血色,双眸内陷,仿佛停尸三日的尸体突然诈尸一般,君瑶一颗芳心惊惧不已,连到嘴的话也抛到九霄云外。
“鄙人姓左,单名一个鬼字。”
左鬼眨也不眨望着君瑶,君瑶被他瞧得心底发怵,不敢直视,只觉这名字有些耳熟,忽而似想起什么一般,面色微变,
“你,你就是左鬼隐世宗门年轻一代人称鬼王的左鬼”
众宾客闻言,心中吃了一惊,有阅历深厚之人识出左鬼来历,四大宗门隐世数千年,每一代都有出类拔萃之人,而这左鬼便是这一代与其余三大宗门齐名的鬼王左鬼,其余三人乃是山海剑盟剑王王剑,龙图阁龙王谢流煌以及拜月宫修罗王古月弧,四大天王修为深不可测,据说已然有人突破知命之境。
左鬼微微一笑,露出一排发黄的牙齿,声音沙哑道,
“据说中原武林出了一位年轻俊杰,打伤我隐世宗门许多年轻弟子,左某不才,想要会会此人。”
左鬼开门见山,说明来意,君瑶闻言,心中一紧,自然知道左鬼要找之人是谁,连忙小心翼翼将两人引进大厅右排首位落座,犹疑道,
“当年四大隐世宗门有约在先,不许插手中原武林江湖纷争,阁下此举岂非是不守信约”
“小女娃倒是有些见识,不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跟你多说无益,你只需要告诉我他在哪左某自有分寸”
左鬼瞥了一眼君瑶,神色古井无波,君瑶见对方咄咄逼人,不经意瞥了一眼宋酆,心道若非尔等几次三番挑衅在先,又怎会被人打伤,心中如此想,嘴上却道,
“哦,原来如此只是可惜了,我也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处”
其余人见双方气氛诡异,一时间尽皆沉默寡言,谁也不愿得罪,宋酆望了一眼君瑶,随后凑到左鬼耳畔说了几句悄悄话,左鬼咧嘴一笑,笑容阴森可怖,望着君瑶道,
“无妨,听闻此人与丐帮有莫大关联,我们只需抓到几个丐帮中人,逼他就范,还怕他作缩头乌龟不成”
君瑶心中暗恨,嗔了宋酆一眼,心中思绪电转苦思应对之策,却在此时,一名侍女打扮的年轻女子自侧门进入大殿,凑在君瑶耳畔低声细语几句,君瑶面色微变,转向左鬼建议道,
“倒也不用如此麻烦,方才收到可靠消息摩尼教圣女大婚,广邀天下豪杰,那圣女与他关系莫逆,届时他定会前往。”
左鬼闻言,神情疑惑望向宋酆,见宋酆向他轻轻点头,左鬼方才微笑道,
“既如此,那我们便去一趟余杭郡”
君瑶见状,不知自己做的对与不对,他心知牧晨重情重义,绝不愿见丐帮弟子遭逢不测,因而才将祸水东引,可是左鬼武功奇高,倘若他二人果真相遇,君瑶也不知牧晨是否是他对手,但想来凭着他诡异身法,即便打不过总可以逃吧,如此一想,君瑶心中暗松口气。
余杭郡距越州城约莫一百余里,沿途也无山川险阻,牧晨也不着急赶路,带着田三一路向西北徒步而行,一口气走出数个时辰,二人也不觉疲累。
此际天色渐晚,牧晨二人途经一片麦田,麦田里纤陌纵横,绿油油麦苗生机盎然,牧晨只觉分外亲切,既然有庄稼便有庄稼人,麦田方圆数里之外定有村落,牧晨环目四顾,但见西南方星星点点油灯忽明忽暗,牧晨二话不说,率先一步走向灯火处。
镇子不大,仅有百余户人家,镇东头栽种着一排绿柳,牧晨随意寻了一处民宅,正欲上前敲门,这时那屋门陡然自内打开,一盆散发着刺鼻怪味的污水当头泼来,牧晨本能向右一步躲了开来,身后田三身形微侧避在一旁。
那主人家见门口衣衫褴褛二人,只道是来讨饭的乞丐,当下冷哼一声连忙关上大门,牧晨吃了一个闭门羹也不着恼,只是苦笑一声,上下打量自己一身破破烂烂打扮道,
“先敬罗衣后敬人,古人诚不欺我”
一旁田三闻言,听不懂牧晨话里意思,只是生平嚣张跋扈惯了哪里受过如此待遇,冷哼一声道,
“哼,英雄你武功绝顶捏死他犹如捏死一只蚂蚁,何必受如此窝囊气,依我看来,直接杀了他然后住在他屋里岂不快哉”
牧晨闻言,神情冷厉望着田
三,直瞧得田三心中发怵,正欲开口解释,却听牧晨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