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希曼听得卢氏话语,不由深深望了她一眼,神情微凝道,
“小娘,我以为在这世上只有你最懂曼儿,不想今日却说出这些话来,所谓英雄不问出身,试问古往今来那些帝王将相又有几人出身好了再说了,曼儿看中的是他这个人,而不是他的什么出生,他出自名门望族也好,出自皇家也罢,即便是一个乞丐出身,只要他还是他,那么就足够了”
卢氏听得周希曼一番话,心里只觉有些不切实际,不由柳眉微蹙道,
“他岂能与那些帝王将相相提并论,你未免也忒看得起他了,你只是一时迷了心志,所以才说出这天真的话来,出生皇家总比一个乞丐好上千万倍”
周希曼嘴角微翘,讪笑道,
“就算皇帝老子又如何,虽然一辈子锦衣玉食山珍海味,还不是整日提心吊胆,所谓最是无情帝王家,历朝历代为了这皇位弑父杀兄的例子比比皆是,若是遇上位昏君恐怕连身家性命都难以保证,即使遇上明主又有谁保证在后宫佳丽三千中独得恩宠最后还不是落得独守空闺凄然离世,难道这是小娘所愿么”
卢氏听得周希曼此话不无道理,不禁改口劝慰道,
“帝王家咱们可高攀不上,小娘也不敢想,自古姻缘讲究门当户对,那嫁个名门望族,富商巨贾总还是可以的”
周希曼闻言,想了一想,脆声道,
“所谓的名门望族,富商巨贾只是有财无权,虽然家缠万贯也难保没有家道中落一天,哪日朝廷一不高兴,随便找个由头扣你个图谋造反的帽子,届时散尽家财也难以保住一条性命,这样的例子也不在少数,爹爹不就是”
“住口”
卢氏听到此处,不由面色微变,环目四顾眼见四下无人方才松了一口气,神情严肃道,
“记住,你爹不许任何人提他以前的事”
周希曼闻言,吐了吐舌头,立时闭嘴不言,卢氏白了她一眼,调侃道,
“哼,如此说来,那倒是嫁给乞丐最好,一无所有也不用担心受怕的”
周希曼闻言,紧紧望了卢氏一眼,直望得她浑不自在,不禁追问道,
“怎么,难道小娘说得不对么”
周希曼听得卢氏问话,也不答话,答非所问道,
“即便每日吃的是山珍海味,终究会化作夜香,贵贱都是臭不可闻,即便穿的是绫罗绸缎,也照样会破会旧不会刀枪不入,即便睡的是白玉床,也不能保证高枕无忧人生在世,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最后结果都是一样,小娘,你觉得曼儿会在乎这些身外之物”
“那他呢,他也生不带来,死不带走,难道就不算身外之物”
卢氏闻言,只觉周希曼所说有几分道理,只是一时半刻要她就此妥协又绝无可能,不由得继续辩解道。
周希曼莞尔一笑,轻声道,
“小娘,你错了,从古至今,不论是王侯将相亦或者是贩夫走卒,唯有情之一字代代相传万古流芳,古有牛郎织女,梁祝化蝶,梁鸿与孟光,今有我们两情相悦,情比金坚,说好的生同衾,死同穴,小娘还以为带不走么,可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不会那样做,他也不会那样做”
卢氏闻言,不禁嗤笑道,
“好一句生同衾,死同穴,只怕是你一厢情愿,小娘听说他非但不是与你情比金坚,相反还要杀你,你还在这替他狡辩,曼儿,听小娘一句劝,你还是乖乖嫁入申家罢”
周希曼闻言,神情决然道,
“我不嫁,小娘,曼儿不喜欢那姓申的,你觉着往后曼儿的日子会开心吗,难道你希望整日见我郁郁寡欢”
卢氏听得周希曼此话,沉吟半晌,方才轻叹一声道,
“唉,男女之情可以慢慢培养,那些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人的女子也未必没有两情相悦的”
周希曼闻言,想也不想道,
“或许有,可这不是曼儿想要的,小娘,你应该了解我,曼儿认定的人不会轻易改变”
卢氏闻言,不由抬眼望了一眼周希曼,心中暗叹,
“他,值得么”
周希曼听得卢氏问话,不由轻轻点头,含笑道,
“曼儿以为,他值,一个男人,必须有良好品性,不管他多有能耐,其一要有责任担当,这样他不管是贫贱或是富贵都能不离不弃,其二,这男人必须重情重义,倘若三心二意见异思迁,家世再好也是徒劳,其三,男人要有男人血性,不贪生怕死,不欺软怕硬,不恃强凌弱”
卢氏轻笑摇头,无奈道,
“这么说他是了,你把他说得这么好,小娘倒是十分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周希曼听得卢氏问话,不禁双眸微眯,回忆起与牧晨之间种种往事,会心一笑道,
“小娘,你知道么,此事说来好笑那时曼儿我乔庄改扮在黄城布施,这臭小子武功不行没事还喜欢英雄救美险些坏了我的正事,后来曼儿乔庄改扮去了风蚀绝壁,未料到又遇见了他,哼哼,真正是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