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飞烟被满脸童真的韩小虎赞美,忍不住心中欢喜,也不去理会他腰间佩剑好不好看,反正没她好看,当下朝着牧晨二人摆了摆手,随即带领属下让在一旁,牧晨暗松口气,轻拍一记牛臀朝着城门口赶去,心想天魔宗既然已经寻到此地,看来韩家寨不宜久留,念及至此,牧晨心中主意已定。
那座下水牛受了惊吓,一路撒丫子狂奔,牛蹄踩在山岩路面嘚嘚作响,韩小虎待到跑出许远,忍不住心中好奇道,
“大哥哥,你为何掐我呀”
牧晨听得韩小虎问话,也不丝毫隐瞒,坦然道,
“将才那三人是我仇人,便是她们将我打伤,你再跟她多说两句大哥哥可就危险了。”
“她们是大哥哥仇人,便是坏人”
韩小虎听得牧晨话语,不禁微皱眉头,原本对柳飞烟的好感消了大半,纯真的心里立时分清敌我,牧晨不经意瞥了一眼身后不见柳飞烟三人追来,不由得心中稍安,双手轻轻在脸颊轻轻一揉恢复本来样貌,继续道,
“蛤蟆,大哥哥仇家找上门了,大哥哥要走了记住,千万不能对外人说你们救了我,否则整个韩家寨将有灭顶之灾,知道么”
韩小虎听得牧晨郑重嘱托,重重点头,神情不舍道,
“大哥哥,那我们甚么时候再见面”
“只要你在韩家寨乖乖听话,过段日子,大哥哥会派人来找你的”
牧晨想了一想,并没有把话说得太满,毕竟江湖浩劫已至谁也保不准一定能活,或者说谁也保不准能活多久,是以言辞间留有余地,韩小虎一个稚童又岂能深明其中道理,听得牧晨承诺连忙兴高采烈。
二人一路催赶着水牛急速赶路,仅用半个时辰便已到了韩家寨,牧晨与蛤蟆滑下水牛背将牛绳系在家门口歪脖子松树上,进门自与蛤蟆一家辞别,蛤蟆父母早逝,是他爷爷韩老爹靠着替地主家放牛将姐弟二人抚养长大,日子一向过得清贫。
牧晨本想给些银子报答韩老爹一家救命之恩,可惜逃跑时银子全都丢了,现下身上最值钱的物事恐怕便是手中无邪剑,还有挂在胸前的六角铜牌,只能暂时将救命之恩记在心里以图后报,韩小菊招呼一声,径自回到堂屋里拿出一个包袱递给牧晨。
牧晨本欲推辞,架不住韩老爹一家拳拳盛意,当下只得将包袱背在肩头朝着韩老爹一家躬身作别,韩小菊望着牧晨背影双眸微红,心中不舍,韩小虎更是一路跟在牧晨身后,韩老爹见势,暗叹口气,双手牵着姐弟二人一直送到村口,才与牧晨挥手作别。
牧晨出了韩家寨,仔细辨明方向,乔庄改扮一番朝着东南无极宗方向疾行,方才走出十里远近,便气喘流汗,后继乏力,只得原地歇息片刻再行赶路,待到体力恢复大半,方才起身继续前行,如此走走停停到得天黑方才走出数十里路,换作受伤之前顶多只需一个时辰路程。
不远外现出一座郡城,城内灯火通明,商铺鳞次栉比,牧晨身上身无分文不能住酒楼客栈,只能藏身在城中破庙借宿一宿,捡了些干材生起篝火,打开包袱简单吃了些干粮,过不多久,牧晨只觉浑身疲累不堪困意袭来,当即蜷缩着身子靠在墙角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听得破庙外传来阵阵脚步声,牧晨连忙坐起身子,只听一道低沉浑厚声音道,
“盟主有令,教我等火速赶往越州城,不知有何要事相商,密信里也未曾言明”
牧晨听得那人话语,不禁心神微凛,暗想他口中所说盟主莫非便是天魔宗宗主长鱼恨,长鱼恨消灭了江湖各派中坚力量若要统一江湖实是易如反掌,只是不知长鱼恨召集人马到越州城有何图谋。
正如此想,只见庙门口闯进三道人影,借住篝火微弱光亮只见来人乃是三名中年男子,为首一人约莫五十岁左右,中等身材,方脸虎目,嘴角留着唏嘘胡渣,另一人与当首那人年岁相仿,手持一柄镔铁银勾,长须及胸,最后一人四十来岁,身材略矮,手持一柄四尺长大刀,三人见到牧晨,不禁神情微怔,为首那人抱拳客气道,
“在下三人连夜赶路至此特来借宿一宿,叨扰之处还请阁下见谅”
牧晨料想对方似敌非友,当下也不多说,右手一展作了一个请手势道,
“三位客气了,请便”
牧晨说完,当即闭上双目靠墙假寐,那三人彼此对望一眼,眼中神色惊疑不定,那名长须中年右掌轻挥,脸上神情狠厉,为首那人见势,轻轻摇头,三人围坐在篝火旁低声议论,牧晨暗自运转周身真气随时以应不测,同时功聚双耳将三人说话听得一清二楚只听为首那人低沉道,
“不可轻举妄动”
其余两名随行中年闻言,面面相觑,那手持长刀中年神情微凝道,
“若是走漏消息教敌人有所防备那该如何是好”
“无妨,反正盟主也未说所谓何事,旁人听了也无甚打紧。”
为首那名中年男子闻言,扫了一眼其余二人,神情间威严不容质疑,那长须中年男子听得他话语,压低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