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把完脉,双眸渐渐清明,在昨日药方之中加了连翘,白茅根,水牛角等几味药材,而后写好药方作好记号放在一旁,转身又替另一人把脉问诊,只觉对方脉形缓长洪大,浑浑不清,又见他舌苔厚白,徐凤微微颔首,又在昨日药方中加了元参,紫草,侧柏叶几味药草,仍是写好药方作上记号放在一旁。
约莫过得大半时辰,徐凤将一干染上瘟疫者全然看了一遍,大多一人一脉,一人一方,待到诊断完毕,徐凤将套在手上白纱丢入篝火里烧成灰烬,忽而想到此间众人虽有许多未曾染上病症,但是说不得何时发作,还需及早预防才是,如此一想,徐凤又撕下一块纱布写了一副清瘟解毒药方作好记号放在一旁。
牧晨众人在旁瞧了半晌,不敢上前打扰徐凤诊脉,眼见徐凤手拿一摞药方交给普法方丈,众人暗松口气,只听徐凤嘱托道,
“方丈大师,麻烦找人按照药方抓药,每份药方份量已经写在药方里,另外替此间所有人每人添置一件衣裳”
普法方丈听得徐凤话语,轻轻点头,双手合十唱了声佛号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即刻差人去办,佛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徐施主义举功德无量”
“方丈大师过誉,小女子实不敢当”
徐凤闻言,拱手还了一礼,普法方丈心知人命关天,也不多说,即刻差人依照徐凤嘱托去往附近县城采购药材,物资,徐凤告了声罪,转身走向无极宗与丐帮众人,庄义方望向徐凤问道,
“徐姐姐,他们究竟是如何染上瘟疫的”
牧晨与齐中修等人听得庄义方问话,纷纷望向徐凤,想要看她如何说法,徐凤闻言,凝眸向庄义方望了一眼,心知丐帮众人被人冤枉,庄义方作为丐帮帮主急于替帮众洗刷冤情亦是情有可原,徐凤莞尔一笑道,
“若要查明真相倒也不难,你们谁愿意以身试法”
徐凤话音未落,丐帮众人争先恐后,徐凤见丐帮众人个个悍不畏死微笑颔首,目光望向一旁牧晨道,
“牧大哥,还是你跟我走一遭罢。”
“喂我也去”
周希曼闻言,俏脸花容失色,只道徐凤教牧晨去以身试毒,徐凤似笑非笑望着周希曼道,
“放心罢,周姐姐,凤儿可不是贵教药王万千叶”
一旁尹仲秋与齐中修二老见势,不禁彼此对望一眼,眼中闪现一抹促狭之意,二老人老成精,自然一眼瞧出周希曼心思,当下也不说破老神在在坐在一旁。
周希曼神情微滞,所谓关心则乱,一时竟忘了牧晨乃是百毒不侵体质,况且以徐凤与牧晨之间关系,她也不会作出伤害牧晨之事来,如此一想,周希曼心中稍安。
牧晨不知徐凤欲要带他去何处,徐凤不说,他也不问,只是手提无邪剑快步跟在徐凤左右闯进西首密林之中,盏茶功夫不到,二人行至一处水潭岸边,徐凤四下里扫了一眼,忽而抛下牧晨跑向水潭另一侧,牧晨见势紧跟其后,二人走出百八十步,只见水潭岸边散布着一些石块,石块旁堆着一摞野兔皮毛还有许多鸡毛和禽兽内脏,牧晨心中恍然,原来徐凤怀疑众人吃了野味方才染上瘟疫。
徐凤自怀中摸出一只白色瓷瓶,拔开软木塞倒出一些鹅黄色药粉,分别洒在野兔皮毛与内脏之上,只过得片刻功夫,那野兔皮药粉所在竟是缓缓变成蓝色,徐凤嘴角微翘道,
“牧大哥你瞧,果然有古怪”
牧晨当年曾在药王山见识过姜百草用过此药,见到兔皮变化色泽倒也并不意外,听得徐凤话语,不由得剑眉微蹙道,
“凤儿,如此说来这瘟疫与天魔宗无关了”
徐凤听得牧晨问话,含笑摇头道,
“恰恰相反,这瘟疫十有乃是天魔宗所为,”
徐凤说完,见牧晨神情茫然,开口解释道,
“这瘟疫之中加了几位增强毒性药草,使得原本寻常瘟疫变化莫测,虽不足以立时毙命,但极易染上瘟毒,如此深明药理之人,普天之下也不过五指之数,师父与九夷族那位自不必说了,其余三位摩尼教药王占一位,天魔宗却占了两位,其中一位便是我师叔炎西川了”
牧晨闻言,轻轻点头,寻思道,
“摩尼教虽然亦正亦邪,但却未公然与武林同道为敌,如此算来,天魔宗确有最大嫌疑。”
徐凤闻言轻轻点头,当下也不多说,自牧晨手中借过无邪剑剑尖插上野兔皮毛沿着原路返回,一干染上瘟疫的武林高手得知是吃了兔肉染上瘟疫野不免心下惭愧,有几人疑心较重,心下猜疑徐凤在野兔皮毛上动了手脚,徐凤见势也不理会。
恰在此时,药材,衣裳等物已然置办妥当,徐凤按照药方上标记发放药材,令人生火熬药,未染上瘟疫者也每人一碗清瘟解毒汤药,又令所有人烧了身上旧衣裳换上新衣,初时有人极不情愿,直到大多数人施压方才肯换。
未过多久,派往武圣山庄报信的高手返回,却带来一个意外消息,原来武圣山庄上也有人染上瘟疫,其余门派也未能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