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晨听得那青袍女子喊声连向她望去,只见她二十来岁,瓜子脸蛋,双眉细长,姿形秀丽,相貌温婉动人,正是药王山药圣高徒江南人称蝶谷医仙的徐凤是也,牧晨着实吃了一惊,未料到一月不见徐凤武功进步如斯,牧晨早见青布身影有些眼熟,只是不能确信与南宫伤交手的青袍高手便是徐凤。
牧晨却是不知,徐凤自修习无量神功武功大进,连轻功身法也是与日俱增,昨日在培宁郡城与牧晨擦肩而过,后来苗拾去而复返抢了一件男子衣裳给她换上,到了晚间,徐凤二人借宿于城南一家城隍庙里。
徐凤心念师兄姜老二安危,暗自决定再将苗拾药倒,次日一早,徐凤到山林里打了一只野鸡烤熟分与苗拾吃了,却不知苗拾此次已起了疑心,一边假装吃了鸡肉一边运功将药性逼出体外,是以徐凤前脚方走苗拾后脚便准备动身,苗拾自然也见到跟在徐凤身后的南宫伤,但他心想徐凤几次三番想要逃跑若不给她吃些苦头终不会死心跟在左右,当下并未立时动手准备尾随徐凤二女身后、不料这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牧晨突然现身欲要破坏苗拾计划,苗拾方才动手阻拦。
徐凤展开轻功沿原路返回,竟发觉自己身轻如燕,双脚轻轻一点便奔出丈许距离,心念所至浑身真气顷刻游遍周身,南宫伤跟在身后暗暗叫苦,只觉徐凤轻功较她轻功身法只强不弱,跟到半途竟相距越来越远,好在尚能远远望见徐凤背影。
徐凤一路疾行奔回破庙,却见姜老二穴道自行解了正引着一名药王山弟子四处寻她下落,徐凤喜出望外,当下师兄妹三人聚在一处商议决定先返回药王山会齐剩余师兄弟再做打算,却在此时,身后南宫伤终于赶来,仗着手中长剑之利以一敌三力战徐凤三人,孰料徐凤内力大进连五禽功使将出来亦是虎虎生风,南宫伤虽有长剑在手,一时半刻竟是不能占得上风,双方拆得数十招,徐凤三人尽皆受了剑伤已是强弩之末,却不料牧晨及时赶来。
南宫伤心中一突,不想昨日遇见的年轻高手竟与徐凤相熟,当下趁着徐凤三人分神之际,长剑连刺绕了一圈,只听的两声痛呼传来,那名身材高瘦的药王山弟子立时中剑身亡,姜老二武功较那名师弟要高躲避及时,只是腹部中了一剑,南宫伤剑尖指着徐凤咽喉喝道,
“都别动,否则我杀了她”
姜老二闻言,退在一旁不经意望向牧晨,他心知牧晨武功高强自有应付之策,只见牧晨神情凌厉望着南宫伤,缓缓开口道,
“阁下真是死不悔改,倘若你放了她在下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牧晨话刚说完,却听徐凤急切道,
“牧大哥,不能放了她,她们杀了我”
南宫伤心中一突,连伸手点了徐凤哑穴,牧晨双眸微凝,已然听出徐凤话中意思,想到药王山前辈数次救了自己性命,如今竟被一群宵小之徒灭门,不由得心中杀意迸发,当下不动声色右手仍手持无邪剑,左手藏在腰侧曲指轻弹弹出一道赤色劲气,正是血饮九重天上所载武功灭魔指,只听得砰的一声大响,南宫伤握剑的手腕洞穿一口血洞,手中长剑立时应声掉在地面,徐凤趁此时机双手连点封住南宫伤周身大穴。
牧晨翻身落马,自怀中摸出一瓶金疮药递予姜老二,转身望着徐凤柔声道,
“凤儿,你没事罢”
徐凤见牧晨一脸关切望着自己,陡然间心头发堵双眸泪水盈眶,连日来她师门惨遭不幸恩师惨死,自己又招奸人欺侮,徐凤几近绝望,无数次有轻生念头,只是为了报师门之仇才勉强撑到今日,徐凤暗自告诫自己要坚强不要哭,可是此时望着牧晨温柔关切的眼神泪水如决堤之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呜呜呜牧大哥,师父死啦,王长老也死啦,他们都死啦都是为了我为了我死的,凤儿该死,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呜呜呜”
牧晨见徐凤哭得撕心裂肺,两行清泪抑制不住顺着眼角缓缓淌下,双手紧紧抱着徐凤想要给她一丝慰藉,一旁姜老二转过身子背对着牧晨二人,双眸微红嘴角不停抽搐。
三人哭了一阵,心中郁结之气舒缓许多,当下将身亡的那药王山弟子就地掩埋,按照计划返回药王山,姜老二与徐凤有伤在身牧晨将坐骑让给他二人骑乘,自己携着南宫伤展开轻功紧随在后,徐凤二人虽然骑马,牧晨却不疾不徐跟在身后,瞧他携着一人依然闲庭信步一般好似仍有余力,一旁南宫伤早已目瞪口呆。
盏茶功夫不到,三人骑马途经资阳城,而后掉头向西南绕到了竹林东侧赶往药王山,到了申时时分,三人终到了药王山山脚,牧晨放眼望去,只见山脚一片空地上密密麻麻都是新坟,粗略望去约莫一百余座,徐凤与姜老二翻身下马与牧晨一道奔到姜百草坟头,三人跪在姜百草墓前一连嗑了三个响头,徐凤抱着木头墓碑啜泣道,
“师父,凤儿不孝,来晚啦师父,牧大哥也来看您啦,您老人家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们替你报仇”
“师父,凤儿昨夜作了一个梦,梦见师父说下面冷,要凤儿给您老人家烧两件衣服师父,凤儿想你老人家,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