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际已是五更天,九刀会上下却依旧是灯火通明,中央大殿外一盏盏大红灯笼挂在木架上照得方圆数十丈犹如白昼,殿前演武场上众人奉命在此等候彼此成群聚在一处议论纷纷,总堂副香主夏江河站在前排扫了一眼身侧几名瓢把子,眸光闪烁道,
“会长命我们来此想必是有了重要线索了”
一旁傅剑飞闻言,轻轻点头,副堂主潭用双目微凝道,
“那杨工头我倒打过交道,此人通达世故精明干练,说不定真能找出凶手”
潭用说完,侧首望向身旁始终沉默不语的总堂堂主章大有,恭声询道,
“堂主,您觉得如何”
“会长命我们来此总是有些道理的,我们无需在此凭空臆测扰乱军心,一切全凭会长吩咐便是”
章大有扫了几名属下一眼,说完不再多说,几人听得章大有话语纷纷点头,却在此时,猛听得萧长乙熟悉声音道,
“会长到”
殿前众人闻言,连忙循声望去,只见牧晨与杨工头自长廊一侧款步行到众人面前,二人脸上神色古井无波看不出丝毫异样,众人心中惊疑不定立时齐声拜道,
“属下参见会长”
“诸位不必客气”
牧晨闻言,向着众人拱了拱手,环视众人一圈吩咐道,
“牧某与杨工头找到些线索,为了洗脱大伙嫌疑还请诸位伸出双手”
牧晨话音刚落,九刀会众人面面相觑,夜明与君瑶当先伸出双手,其余人见势也纷纷抬起双手。
牧晨与杨工头分工协作牧晨从前排第一人开始一步一人一一掠过,杨工头自后排最后一人开始逐一排查,待行经倒数第二排第三人时杨工头见那人手背上有两道交错伤痕,伤痕方才结痂显是不久前所伤,杨工头脚下猛地一顿,抬眼望去,只见那人四十来岁,中等身材,蜡黄肤色,嘴角留着山羊胡须,正是原天奎堂堂主刘明。
杨工头双眸微凝,抬眼望向刘明询道,
“阁下这伤是怎么来的”
刘明闻言,双眸中闪过一丝不屑,碍于会长威势只得随口答道,
“方才练剑不小心弄伤的,怎么,难道有伤的便是杀人凶手了”
杨工头听得刘明话语,双眸微眯道,
“阁下倒是聪明”
刘明闻言,嘴角微微翘起,二人正说话间,牧晨已然逐一排查至此,眼瞧得杨工头驻足不前牧晨快步走近看个究竟,待见到刘明手上剑伤不由得剑眉微蹙,刘明见牧晨到来立时谦恭许多,望着杨工头疑惑道,
“刘某不懂杨工头意思”
杨工头嘴角冷笑,忽而望着刘明问道,
“昨夜亥时初阁下在哪”
“刘某不胜酒力,宴席不久就喝醉了回房歇息了,杨工头不会以为在下是杀人凶手罢”
刘明话音刚落,前排中一名九刀会弟兄转身插话道,
“不错,昨晚刘兄弟的确喝醉了还险些吐了我一身,是我将他扶回房间歇息的”
牧晨闻言,双眸神光闪烁不经意望向杨工头,却听杨工头向着那作证的弟兄问道,
“喝酒的确是喝了酒,至于喝醉,喝吐是两码事,你送他回房没错,你敢断定他回了房没出房门半步”
杨工头说完,周围众人顿时嗤笑一片,有人调笑道,
“杨工头也喝醉了”
杨工头神色一素,环视周围众人道,
“刘明是喝了酒,但是并没喝醉,要想造出喝醉假相其时很简单,只需将手伸进嘴里碰一碰小舌即可。”
周围众人闻言,再次笑出声来,只有极少人将手伸到嘴里触碰小舌果然顷刻间作呕欲吐,方才相信杨工头说法,先前嘲笑之人面色微僵。
杨工头目光收回,望着刘明继续道,
“阁下行事小心谨慎未曾留下蛛丝马迹,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请阁下让大伙看看你的衣裳,上面留有你杀人的证据”
刘明闻言,猛地抬头望向杨工头喝道,
“杨工头休要诬陷刘某清白,否则即便有人护你,刘某定要讨个公道”
杨工头脸上并无多少意外之色,右手紧了紧青竹拐杖似笑非笑道,
“阁下这是做贼心虚不愿给大伙瞧你的衣裳了”
二人说话间,九刀会众人纷纷聚拢而来,神情审视望向刘明,刘明心中一突,强自镇定道,
“脱就脱,真金不怕火炼,刘某不信你能颠倒是非黑白”
刘明说完,立时脱去外袍将衣裳递给杨工头,杨工头接过衣裳借着灯笼光亮仔细查探,片刻而已,杨工头高举刘明衣裳道,
“大伙儿瞧仔细了,这粒墨玉便是厉垒戴在身上的双鱼玉佩,杀厉垒凶手正是刘明”
“你胡说八道,会长,我没有杀人,请你相信我”
刘明脸色微变,神情无辜望向牧晨,牧晨并未立时发话,却听杨工头继续道,
“昨晚你假装喝醉酒回房歇息,而后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