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节妇吟牧晨倒也读过,原是描述一位忠于丈夫的妻子拒绝多情男子追求,被君瑶用在此处,难免有些牵强,牧晨想着诗中意境,忍不住心中感叹,静坐一旁沉默不语。
二人谁也未先说话,场中气氛沉凝,君瑶见牧晨不愿与自己说话,心中有些意兴阑珊,伸手自怀中摸出一只锦盒递予牧晨道,
“这一粒大还丹你拿着罢,小女子之前说过,若谁能技压群雄许他一粒大还丹”
牧晨心思微动,并未立时伸手去接,方才拒绝君瑶一番情意,如今又伸手拿人东西,心中于心不忍,只是大还丹于习武之人极有用处,牧晨不愿错过大好机缘,犹疑半晌,终究觍着脸伸手接在手中,朝着君瑶拱了拱手道,
“多谢君姑娘赠药”
“你快些服了罢,我在一旁替你护法”
君瑶玉手捋了捋额前青丝,望着牧晨莞尔道。
牧晨闻言,轻轻点头,伸手揭开锦盒盒盖,但见一粒鹌鹑蛋大小的褐色药丸出现眼前,与一般大还丹相比大了数倍,牧晨暗自称奇,连将大还丹放入嘴中,那大还丹入嘴即化,立时化作精纯药力流入腹中。
牧晨连盘膝静坐,运转内息图刻内功心法吸收药力,随着体内真气每运转一周天,那磅礴的药力化作丝丝缕缕真气游走在四肢百骸,方才片刻而已,牧晨体内真气急速增长,犹如修炼数天之功,牧晨忍不住心中暗喜,眼观鼻,鼻观心,坐在一旁全神修炼。
君瑶坐在牧晨对面,一边喝茶一边望着牧晨练功,心中柔肠百转,嘴上喃喃低语道,
“爹,你生女儿气了么,女儿未尊从你的遗愿,所以才教女儿求而不得”
“女儿只想自己挑选夫婿,难道错了么”
牧晨全神练功,自不知君瑶望着他如同梦呓一般的话语,约莫过得一个时辰,大还丹药性渐渐消散,牧晨凝神内视,发觉体内三处丹田被真气充盈过半,估摸着到了归藏中期境界。
牧晨心中惊喜,距上次突破方才数月光景,想不到短时之内武功再次大进,心想若是再有二三十粒大还丹,说不得便可突破至知命境界。
牧晨却是不知,这大还丹药草何其珍贵,每回采的药草能炼制粒便已是造化,二三十粒只怕整个侠客岛上耗费数年也凑不出这许多。
牧晨虽不知大还丹难炼,却已深深感受到习武一途越往后越发艰难,抛开隐世宗门不算,江湖中归藏境界高手倒也有一些,知命境却是一个也无,足见想要突破知命难如登天,若无机缘,牧晨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突破。
念及至此,牧晨不禁自嘲一笑,那日为了收服赵金银,曾许诺五年内助他突破知命境界,如今看来,自己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君瑶在旁一直留意牧晨,眼望着牧晨嘴角含笑,不由得神情古怪,娇声道,
“牧大哥,你醒了”
牧晨听得君瑶话语,缓缓睁开双眸,向她点头致谢,心想着既然事情已了,也不便多留,起身向着君瑶拱手道,
“君姑娘,山水有相逢,后会有期”
君瑶闻言,美眸流转白了牧晨一眼,娇声道,
“这么着急,担心我吃了你啦”
牧晨听得君瑶打趣,不禁双颊微红,方才心中正想着与君瑶待在一处浑不自然,不如早走为妙,却不料被君瑶一语道破心思。
君瑶难得见男子汉大丈夫含羞模样,顿时心觉有趣,掩嘴轻笑道,
“跟你说笑哩,牧大哥既然要走,小女子岂敢挽留,恕不远送”
君瑶起身施了一礼,却不相送,牧晨也不介意,当下拜别君瑶出了后花厅,沿着来时路经返回。
待走到前厅,陡见一众妙龄女子聚在一处,分为二曹,以较胜负,牧晨望了一眼,嘴角莞尔一笑,这藏钩之戏幼时也曾玩过,乃是每逢腊祭之后的游戏,牧晨幼时时常作“飞鸟”神童。
每逢佳节倍思亲,牧晨念及往事,不禁思乡情切,心想着黄城距黄州也才百八十里路,即便展开轻功也用不多久,不如先回家探望一番。
牧晨主意已定,心中立时归心似箭,一路展开千蝠幻影身身法绝技,只得一炷香功夫即到了黄州城,牧晨在城中租了一辆马车,驱车直往西南疾奔,方才行出半个时辰,马车便到了黄城地界,又行出数里,已能瞧见滠水源头。
牧晨乘坐马车沿着滠水蜿蜒水势疾行,又过得半个时辰左右,遥见前方不远一处石拱桥横亘在前,正是滠水桥,此处距牧家村也才十数里远近,乡野小径行车不便,牧晨当下结了车钱,改作徒步前行。
走不多远,忽见桥头栏杆处躺着一个衣衫褴褛,须发花白的乞丐,那乞丐侧卧在桥头地面动也不动,路过之人只道老丐正自酣睡,倒也见怪不怪,牧晨料想老者说不准是丐帮弟子,心下担心老者着凉,连走近那老丐身旁,轻声叫道,
“老伯,老伯”
牧晨叫了两声那老丐充耳未闻,只得一连叫了数声,那老丐却始终未曾醒来,牧晨伸手查探其鼻息,发觉老丐一息尚存,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