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晨心中惊疑不定,手上动作却是不停,两个牧晨合共十二道残影顷刻间撞在一处,只听得阵阵金铁交击之声传来,双方彼此震得退了数步。
牧晨神情冷厉望着对方,暗想这家伙武功修为与我相当,并非不能胜他,不知这阵法幻化的自己能够撑到几时,牧晨心中主意已定,身形闪掠,手腕轻抖一招傲剑诀劈剑式剑身化作数道剑影斩向对方脑际百会穴以及双肩肩井穴。
那牧晨见势,同样身形微晃,剑身斜撩使出一招截剑式迎向牧晨剑锋,金铁相交之际,牧晨不待剑招使老,忽而剑锋陡转,顺着对方剑身一招扫剑式削向他手臂,那牧晨反应倒也不慢,剑柄翻转陡然下压一剑斩在牧晨无邪剑剑身,正是一招劈剑式。
牧晨无邪剑剑身顺势斜撩,荡开对方剑身,同时左手掐作剑诀点出一道血色劲气,直取牧晨心口,正是血饮九重天残招灭魔指,那牧晨见势,左手伸出,也同样点出一道血色劲气,陡听得嘭的一声闷响,二人身形抑制不住暴退数步。
那牧晨不待身形站稳,抢先一步欺近身来,双脚交错,脚踏千蝠幻影身步法,瞬息化作六道残影,每一道残影使出一招傲剑决剑式,牧晨心中冷笑,立时使出千蝠幻影身身法,身形急速闪掠,化作六道残影迎向对方剑招。
“叮,叮,叮”
双剑相交,传出阵阵金铁之声,片刻而已,双方便已拆了数十余招,忽而牧晨其中一道残影剑锋刺到半途对方剑尖陡至,速度之快,教牧晨无暇应对,若非牧晨危急关头脚踩千蝠幻影身躲过,恐怕早已一剑穿胸。
“怎么回事,我们武功招式一模一样,为何他能够破了我的剑招”
牧晨脑中思绪电转,一时不知所以然,那牧晨却丝毫不给牧晨喘息之机,一招得逞,数道残影一招接着一招不断袭向牧晨周身要害,牧晨一步慢,步步慢,不多时攻少防多败象已生,那牧晨眼见牧晨不敌,当下六道残影剑招攻势愈急,似要速战速决。
牧晨一边且战且退,一边凝神观察对方招式,欲要找出其中关窍所在,如此拆得百八十招,牧晨发觉但凡自己使出刺剑式劈剑式时,往往不及对方出剑速度,使得傲剑决不能圆融如意。
念及至此,牧晨忽而灵机一动,想到那日在平南山与张灵比斗时,亦是在使出刺剑式时被对方瞧出破绽,破了自己剑法,牧晨回想当时情形陡然福至心灵,心中喃喃道,
“原来如此,我以千蝠幻影身身法配合傲剑决看似毫无破绽,若是慢了看,其中破绽百出,在我身形极速之下,出剑速度往往跟不上身法,使得剑身好似被身形拖拉一般,其它四式剑招还好,剑身可顺势辗转,唯有刺剑式,劈剑式不能完全剑随身走,自然露出破绽”
“看来这牧晨并非无缘无故出现,乃是我自身有缺,我正好以他磨炼己身”
牧晨一朝顿悟,立时心如明镜,再去看对方出剑时已觉平平无奇,当下身形微晃,无邪剑剑随身走与对方战在一处,每每使出刺剑式劈剑式时,牧晨出剑速度陡增,以此弥补招式破绽,如此又战得一炷香功夫,牧晨身法配合剑术越发相得益彰。
正自欣喜时,忽而牧晨刺剑式后发先至,瞬息刺向对方面门,孰料那牧晨长时消耗之下终究后力不继,即便脚踏千蝠幻影身亦是未能躲过,当场化作一股轻烟消失不见,牧晨神情滞了一瞬,不无遗憾道,
“可惜了,其他武功还没来得及尝试,怎地却死了”
随着那牧晨消散,四周景致立时恢复原貌,除了四周山石不变之外,山谷地面躺着几具尸体还有一些多年前的骸骨,牧晨望了一眼山脚巨大的风筝,心道这才是真实模样。
恰在此时,牧晨猛地听得身后一道女子熟悉声音道,
“杀死你,杀死你”
“希曼”
牧晨闻言,忍不住心中一喜,转身望去,只见身后数丈外周希曼神情狰狞,双眸通红,手上不停挥舞着银河剑。
周希曼听得牧晨喝声充耳不闻,自顾自挥剑斩向四周,见到牧晨走近,突然提剑杀向牧晨,牧晨吃了一惊,连叫道,
“希曼,是我,你怎么了”
孰料周希曼仍是置之不理,将牧晨当作杀父仇人一般狂攻猛进,牧晨不知周希曼在幻境中经历了什么,使得她如癫如狂,久久不能脱离梦幻。
牧晨却是不知,他之所以如此轻易杀了那牧晨脱离幻境,并非是自身武功卓绝,或是悟性高出旁人许多,而是牧晨这二十多年来,未曾遇到较大苦痛,使得其心境几乎无缺。
佛言人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以及五取蕴苦,牧晨幼时虽然家贫,倒也家庭美满,知足常乐,直至后来情根深种且被吴语静抛弃,有了求不得之苦,好在他生性豁达,并未生出怨恨,又有周希曼时常陪伴左右,使得他渐渐打开心结接纳周希曼,也算是心境无缺。
即便对于师父蝠老魔别离之苦,牧晨也难堕入魔障,他心知蝠老魔十有八九尚在人世,若是不然,那日在嵩山之上,他的族人大可杀了他而非带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