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行痴与慕容婉一追一逃,自高宁郡往东十数里再掉头往北到了江都郡城,江都郡在江宁府治下,北靠大江,南临太湖,素有江南枢要之称,行痴无论武功修为亦或轻功身法高了徐凤不止一筹,因而虽绕了远路也比徐凤早早到了。
徐凤走到行痴近前,瞥了一眼行痴后背的慕容婉,柳眉微蹙道,
“她脏腑受伤较重,快让我瞧瞧”
行痴望了徐凤一眼,心道恁地年纪轻轻一个小姑娘怎会懂治病救人,慕容施主伤势耽搁不得还是赶路要紧,心中如此想,单手施了一礼歉意道,
“阿弥陀佛,女施主,救人如救火,请恕贫僧不能奉陪”
徐凤神情一滞,随即心中恍然,料想行痴瞧她年轻识浅不懂医术,因而小觑于她,徐凤嘴角微翘,笑问道,
“大师要到何处求医”
行痴心中着急,眼见徐凤不识时务与他纠缠,当下也不理会,抛下徐凤便欲进城,方才走出数步,陡听徐凤在身后喊道,
“大师,这位姑娘伤了肺脉,倘若三个时辰内无人医治必定香消玉殒”
行痴终究不敢拿慕容婉性命作赌,闻言双脚骤顿,转身望着徐凤犹疑道,
“你真会医病”
徐凤轻轻点头,一眼环顾四周,眼见得城门外无甚隐蔽之地,转首望着行痴道,
“大师,此地多有不便,我要乘船回药王山,就在船给她医治罢。”
徐凤说完,转身朝着江边直走,行痴想了一想,最终跟在徐凤身后,耳听得徐凤话语双眸陡亮,跨前一步与徐凤并肩而行,侧首望着徐凤道,
“你是药王山弟子”
“小女子药王山弟子徐凤,未请教大师法号”
徐凤脚步一顿,对着行痴抱拳施了一礼,行痴暗松口气,停下脚步单手施了一礼,唱喏道,
“阿弥陀佛,贫僧少林派行痴,女施主叫我法号行痴即可,大师二字实不敢当,”
行痴顿了一顿,望着徐凤道,
“施主既是杏林中人,可知道乌伤城蝶谷医仙大名”
徐凤抬脚继续前行,听得行痴问话不由得神情古怪,眼含笑意望了行痴一眼,
“大师也认识蝶谷医仙”
行痴闻言神情一素,坦诚道,
“似那等前辈高人岂是轻易能见,只怪贫僧缘浅福薄”
“前辈,我有那么老么”
徐凤哭笑不得,不想在世人眼中自己成了老态龙钟的前辈高人,真是谣言可畏,行痴将她话语听在耳中,面色陡变,
“你,你是蝶谷医仙”
徐凤似笑非笑望着行痴,娇声道,
“不像么”
行痴深深望了徐凤一眼,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二人边走边聊,约莫半柱香功夫左右便到临江渡口,渡口内停泊有七八艘舟船,徐凤选了一艘乌篷船率先登船舱。
行痴了船,将慕容婉小心放在舱内,而后退出舱外在外护法,徐凤坐在慕容婉身边,小心替她诊脉,半晌之后俏脸陡变,抬眼望了一眼船头一双美眸神光闪烁。
过不多久,徐凤轻叹一声,勉强收拾心续,伸手自包袱内取出银针,褪下慕容婉身衣裳替她施针疗伤,虽说行船有碍找穴施针,但以徐凤如今医术造诣影响微乎其微,方才半柱香功夫而已,徐凤施针完毕,朝着舱外喊道,
“大师,进来罢”
行痴只道徐凤要他帮忙,掀开蓬帘探头望了一眼,却见慕容婉安静躺在舱内,面色红润较之前许多,行痴疑惑道,
“施主,好了么”
徐凤含笑点头,解释道,
“我已经替她护住心脉,教她平安到达药王山不成问题,只是要想痊愈,还得服用汤药才行。”
行痴双手合十唱了一声佛号,望着徐凤感慨道,
“施主年纪轻轻医术却这般好,真乃当今百姓之福”
行痴说到此处,神色猛地一顿,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希冀望着徐凤道,
“请问女施主,不知习武之人武功被废,能不能医好”
徐凤闻言神情微怔,不禁想起牧晨,未料到天下间有人与牧晨一般废了武功,徐凤神色凝重,坦诚道,
“很难,但是并非无药可救。”
“阿弥陀佛,施主说的可是当真,贫僧有一位朋友,人品武功皆是佳,可惜天妒英才武功被人废啦”
行痴听得徐凤话语,面色一喜,嘴对那位朋友不吝夸赞,徐凤越听越奇,心中有些猜测,不禁试探道,
“不知大师这位朋友姓甚名谁”
行痴察觉徐凤神情有异,心下并未多想,双手合十唱喏道,
“阿弥陀佛,贫僧这位朋友姓牧,单名一个晨字,原是无极宗弟子,三年前在”
徐凤听到牧晨二字,俏脸惊喜不已,竟是不顾行痴话未说完插话道,
“大师,你认识牧大哥,呵呵,真是太巧啦”
行痴挠了挠头,心觉惊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