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西川听得姜百草话语,神情似笑非笑,朗声道,
“是么,师兄你号称药圣,这针灸治病可不是你所擅长”
炎西川话音刚落,众人陡听得噗的一声闷响,方才他所治病人仰天喷出一口鲜血,围观之人心中一跳,瞪眼望去但见那病人虽是呕了血但神志已然清醒许多。
姜百草瞥了一眼那病人面色,转向炎西川叹道,
“老夫早与你说过,你这九炎飞针虽有奇效,然剑走偏锋太过霸道,容易损伤患者阳寿,看来这些年你仍未有所改进。”
“哼,只要我治好病人就是成功,寿元这种事谁又说得准”
炎西川横了一眼吐血的病人,神色之中闪过一丝怨责之意,似怪他驳了自己脸面,恰在此时,忽而想起一阵惊咦之声,苏七娘所治病人应声晕倒,炎西川眼中才浮现一抹笑意。
苏七娘见患者晕倒,心中吃了一惊,只怕医死了人吃官司不说,今后更是无人找她寻医治病,念及至此,苏七娘连闪身欺近那病人身边仔细查探,半晌之后,方才舒了一口气,那患者只是一时气血不顺导致昏迷性命并无大碍,苏七娘伸手掐那病人人中穴,那人果然悠悠醒转。
“哈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炎,苏二人病人相继清醒神志,过不多时,众人只听得数声断断续续的大笑,好奇之下连循声望去,只见姜百草所治病人强忍笑意又抑制不住,终究是放声大笑起来,笑声浑厚足有几个呼吸时间。
所谓思胜恐,喜胜悲,怒胜思,姜百草所刺穴位这时起了效用,以病人自身欢喜之情通过开怀大笑冲破抑郁,以己之矛攻己之盾,调理人体阴阳五行平衡使其情志疏通,那病人大笑之后果然神志恢复如常。
裁判席上五名宿老眼见姜百草三人治疗完毕,彼此对望一眼,纷纷起身逐个查探患者身体恢复状况,欧阳青,徐千穷,李无病三人见势,不由得颓然一叹,他们尚未想出治病方法只得黯然离席,盏茶功夫之后,五名宿老已有了结论,钟岐黄环顾在场众人朗声道,
“第二轮姜百草与炎西川并列甲等,苏七娘乙等,姜百草与炎西川晋级第三轮比试”
“等等,难道老身的鬼门十三针不及他们么”
钟岐黄话音刚落,苏七娘听得比试结果心中一突,神情不忿道。
五名宿老面面相觑,吴高楼神情冷漠,扫了苏七娘一眼道,
“鬼门十三针确是天下一等一的针法,针法诡异针到病除,正因如此,方才对施针之人尤为讲究,若老夫没料错,你应是头回施展鬼门十三针,虽然空有其形但其中火候拿捏不当,方才你某些穴位应该是差了分毫,才使得患者昏迷,倘若你不服判决可以当众查探”
苏七娘闻言神情一滞,那吴高楼所言非虚,她确是第一次施展鬼门十三针,非是她暴殄天物有神奇针法荒废不用,实是平时找她看病之人无人是癫狂之症,而鬼门十三针专治癫狂之症,若是以别的病症来试针只会适得其反。
寒小君瞧着师娘呆立当场,忍不住心中担心,牧晨与苏七娘有过一面之缘,虽交情不深亦是忍不住心中轻叹,自古成王败寇,即便再不情愿总会有人黯然退出。
钟岐黄等人听得吴高楼话语纷纷点头,眼见再无人提出异议,钟岐黄扫了一眼在场众人道,
“若再无人有异议,下面进入第三轮,”
钟岐黄话说一半,面向众人继续道,
“第三轮与前两轮不同,第一轮解毒,第二轮治病,这第三轮则是除魔但此轮我们只有一位病人被魔气侵蚀,为了比试公平,希望有人献身相助引渡魔气入体,虽然有一些凶险,但钟某保证你性命无虞”
围观众人听得第三轮比试除魔,不由得面面相觑,大多神情迷惘未曾听说,只有一些江湖阅历深厚之人才知道大概,听得引渡魔气入体忍不住心中腹诽神医行会放着自己人不用却想来祸害在场众人,虽相信两位神医医术惊人,但谁也不愿凭白承受病痛折磨,一时竟是无人上前。
“除魔”
牧晨听得钟岐黄话语,不由得神情古怪心中喃喃自语,徐凤眼见大伙无一人相助,心道师父师叔对我有恩,别说要我上前相助,即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念及至此,徐凤心中发狠抬脚正欲上前,却被牧晨一把拉住,回首望去,只见牧晨脸含笑意道,
“凤儿,还是我去罢,我武功底子高,有什么意外也能应付一二。”
“牧大哥,可是”
徐凤闻言,忍不住心中焦急,话到半途却被牧晨抢先道,
“放心罢,不会有事”
牧晨拍了拍徐凤香肩,不待徐凤答话,含笑走到姜百草身旁,抱拳向着钟岐黄五人道,
“在下不才,愿意献身相助”
围观之人瞧见有人挺身而出纷纷放眼望去,但见牧晨二十多岁,剑眉星目,鼻梁高挺,整个仪表堂堂的翩翩公子,不由得心中暗赞。
钟岐黄深深望了一眼牧晨,双眸中闪过一丝阴冷笑意,嘴上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