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晨话音刚落,转身望着杨真抱拳道,
“杨兄,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杨真抱拳还了一礼,目送着牧晨等人离去,心道今日一别,日后定要勤修苦练,争取超越牧兄弟,念及至此,杨真忽而心生一股壮志豪情,身形一闪,转身朝北疾驰而去。
此处洞口是距黄鹤楼十数里之外的一处山上,牧晨三人走出深山已能大致辨明方向,到得黄鹤楼城下驿馆取了马匹,三人催马直向黄城进发,一路不停赶路,到得黄城滠水桥头已是辰时三刻。
三人在滠水桥头勒马止步,周希曼深深望了牧晨一眼,妩媚的俏脸上欲言又止,倏而朝着牧晨二人告辞道,
“牧大哥,前辈,告辞”
牧晨与齐中修轻轻点头,周希曼话刚说完,双脚轻夹马肚,转身直向东北而去,牧晨望着周希曼远去背影心有不舍,齐中修见势在旁打趣道,
“若是喜欢的话,为师可以到摩尼教提亲,管它什么魔教不魔教,只要她真心待你好,老夫也不是迂腐之人”
牧晨闻言双颊微红,听了师父齐中修话语心中莫名松了口气,嘴上却道,
“师父,我们只是朋友而已,您老人家说到哪里去啦。”
“唉人这一辈子什么功名利禄都是浮云,最要紧的便是天伦之乐,老有所依老有所伴珍惜当下,倘若瞻前顾后,只会得不偿失”
齐中修听了牧晨违心话语,似是想起陈年旧事,忍不住心中感慨道。
牧晨听得齐中修如此一说,忽而想起无极宗师叔伯与他说过有关师父的往事,那时师父出生于武学世家,天资不俗又年轻气盛,因顾忌旁人言语不敢正视自己的感情,最终未跟失去丈夫的师嫂走到一处,直到那女子含恨九泉,师父才悔不当初,可是时光不能倒流,师父伤心气愤之下,选择出家作了道士,从此远离红尘
牧晨思绪电转,心道倘若我当初决意将静儿留下,又会否已经结为连理有了骨肉,当初不知珍惜,如今失去悔不当初又有何用,念及至此,牧晨嘴中喃喃念叨齐中修的话语,
“珍惜当下,珍惜眼前人或许我对希曼太过不公了”
牧晨双眸陡亮,好似打开心结一般,只觉浑身轻松不已,齐中修瞥了牧晨一眼,见他似有所悟,不由得含笑点头,当即催马扬鞭直往东行,牧晨轻挥马鞭紧追齐中修身后。
黄城距衢州城数百余里,即便是日行千里的宝马也需一日功夫,牧晨与齐中修仔细辨明方向往东而行,一路催马狂奔,到了午饭十分,已到了黄城的边界荆安郡。
故地重游,牧晨忍不住心生感慨,回想当初在此遇见吴语静与徐凤,那时自己不过是内息境的懵懂少年,如今时隔三年,自身武功早已今非昔比,即便是再遇到师父蝠老魔,也足以一战,想到徐凤,牧晨轻叹一声,也不知徐凤如今过得怎样,想来医术愈发精湛了,骑马掠过梅村牧晨也不停留,径自沿着山道不断往前。
牧晨师徒二人到得江州城,天色渐晚,江州城较之衢州城更为繁华,宽阔的街道,穿梭如织的行人,一排排酒楼当铺张灯结彩,二人看得应接不暇,在城中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一间客栈歇脚,一路奔波劳累,吃完饭师徒二人便各自回房歇息。
牧晨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听得屋顶传出阵阵轻微响动声,那些人轻功虽说极高,却也逃不出牧晨双耳,牧晨剑眉微蹙,立时翻身起床随时以应不测,却听那些人落到左侧房间外,轻声叫道,
“欧阳青先生,欧阳先生”
那些人约莫五六人,一身黑衣蒙面,腰挎佩刀,站在门外叫了数声,隔壁房间内沉睡的那人自睡梦中惊醒,苍老的声音惊讶道,
“谁”
“欧阳老先生,白日我们见过的,还请欧阳先生跟我们去一趟”
牧晨只听得屋外那些黑衣人语气恭谨,其中一道略显低沉的声音答话道,屋内欧阳青闻言,沉默半晌才道,
“老夫已经说过,不想与你们同流合污,你们深夜造访又是何意”
“既然欧阳先生不愿合作,我们只好使用武力了。”
那为首黑衣人话音刚落,牧晨只听得嘭的一声闷响,左侧房间门闩被人震断,而后是稀碎的脚步声响起,欧阳青惊叫一声道,
“来人”
欧阳青话语才说一半,便被那些人点了哑穴,身不由己被一群黑衣人抓出屋外,一众黑衣人眼见得手,也不多作停留,翻身下了客栈消失在夜色之中。
牧晨脑中思绪电转,一时不辨敌我,并未立时出手相救,不过想来那些黑衣人行径不甚光明磊落,定是有错在先,如此一想,即欲跃出屋外,却在此时,忽听得右侧房间内嘎吱一声,一道破空声随之远去。
“是师父”
牧晨心中喃喃,未及多想,一把将无邪剑摄在手中,转身出了房门,循着师父身形紧追而去。
那些黑衣人武功极高,轻功身法也是不慢,不多时便跑出十余里外,可惜身后齐中修修为高深一点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