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魔池方圆数丈,大半人高,众人被丢在化魔池,每人之间间隔许远,彼此背面相向谁也瞧不见谁,池中鲜血除血腥之气外,尚有丝丝缕缕魔气,那些魔气顺着众人体表肌肤侵入脏腑,时辰久了,必然如柳飞烟一般成了魔了。
李生花泡在血水中,神情委顿,心道成了魔也好,又能与柳姑娘在一起啦,只是想到慕容婉众人,难免心生歉疚,背对众人歉道,
“对不起诸位,是我连累了你们”
“哼,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大伙马上成了魔啦,我将你杀了然后道歉有用吗”
山海剑盟李蒙冷哼一声,心中不忿,众人听得他的话语轻轻一叹,却听慕容婉娇喝道,
“喂,我们可没拉你下来,是你自己要跟来的,如今落到这副田地,只能怨你技不如人”
“你”
李蒙闻言,心中怒火陡升,只是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说法,毕竟方才李生花的确未曾教他们下到密道,是他们自愿跟来。
周希曼听得二人争吵,心中烦闷不已,大声喝道,
“住嘴“
”吵架有用么,还是省点力气,想办法脱身才是”
“你教我闭嘴我就闭嘴,本姑娘偏要说话。”
慕容婉看不惯周希曼霸道的性子,冷哼一声,李生花听得几人吵嘴,心中无奈一叹道,
“婉姐姐,这些魔气惑人心神,大伙受了影响才胡乱说话,我们还是全神抵抗罢”
众人闻言心觉有理,慕容婉与周希曼也不再吵闹,纷纷凝神抵抗魔气,只是穴道被点,想要运功抵抗也是不能,只能够以心神抵御魔气侵袭,如此一来,自然慢上许多。
牧晨听得周希曼等人吵闹丝毫不理,望着化魔池满池血水,心中突发奇想,暗道那日嗜血青年靠吸人鲜血修炼血饮九重天,如今我被泡在鲜血之中,岂非是天大的机缘,可惜的是穴道被点,不能运转体内血气,只能任由它顺着体表络脉,经脉侵蚀四肢百骸。
转眼过得半日功夫,众人体内被魔气,血气侵蚀,渐渐有些神志不清,神情因抵御魔气变得面目狰狞,牧晨体内除魔气外,余下全都是惊人的血气,那些血气堵在四肢百骸内,不能够运行畅通,渐渐牧晨周身筋肉经脉膨胀,好似随时会暴体而亡,若是有人能瞧见他此时模样定然心神俱骇。
那鬼面男子自将牧晨众人擒下之后,始终未曾现身,化魔池边只余四个守卫轮番看守,站在池边动也不动,即便是听到众人痛苦的嚎叫也无动于衷,仿佛四尊雕像一般。
转眼过了一日,牧晨体内魔气,血气已到承受极限,浑身满是暴戾之气,若非穴道被点,只欲大杀四方,正在牧晨难以承受之时,忽而自怀中传出丝丝缕缕清凉之意,那些凉意顺着经脉直抵头部印堂,百会诸穴,牧晨心神一颤,神志清醒许多。
牧晨神情微怔,低头相瞧,却见怀中有丝丝毫光若隐若现,竟是那日自万剑门密室内得到的六角铜牌,牧晨一直随身携带在身,想不到今日是它救了自己一命,不知这铜牌究竟是何来历,为何能够抵御魔气。
牧晨不知的是,这六角铜牌乃昔日一位高人赠予独孤剑神,只是为了帮其抵御体内魔气,独孤剑神当年叱咤武林,江湖人称剑神,却也有另一个教人闻风丧胆的名号,那便是独孤剑魔,独孤剑魔自得到铜牌压制体内魔气,修为与日俱增,那铜牌才逐渐失了效用被心存放家中。
三年前,牧晨与一众青年俊杰皆是受了沧海派算计,在风蚀绝壁参悟剑神壁刻时被魔气入侵,好在那些魔气随着岁月洗礼减少许多,若非如此,只怕当时众人便走火入魔了。
牧晨百思不得其解,所幸凝神抵抗体内魔气,不知过了多久,体内胀满的血气终于达到极限,只听啵的一声脆响,牧晨被点的穴道被浑厚血气冲开,那血气仿佛脱缰野马,立时顺着周身经脉狂奔,血饮九重天功法不经引导自行运转起来。
“夫人身三宝,精,气,神也。血可生精,精可化气,气完则神足。血气也;左右者,阴阳之道也。人身左为阳、右为阴;左阳上行为清气,供给身体生长所需;右阴下行为浊气,及阴阳颠倒循环,则练血一次”
牧晨见势瞥了四周守卫一眼,眼见他们无动于衷,立时心中默念血饮九重天心法口诀,运转周身血气,吸取化魔池中的血气为己所用,化魔池中殷红的鲜血在牧晨功法作用下渐渐减少,牧晨周身忽明忽暗,左阳右阴,而后阴阳转换,忽阴忽阳,好在周身仍在血水之下才不易被人发现。
不知过了多久,牧晨体内一声轰鸣传出,血饮九重天终于突破第六层,那化魔池中血水精华消去半,牧晨一鼓作气,继续运转血饮九重天吸收血气,其余众人只觉化魔池中的魔气,血气顺着渐行渐少,不由得心中狐疑。
血饮九重天功法急速运转之下,牧晨体内血液几近沸腾,全身发烫,四周血水侵蚀几欲燃着一般,全身青红之芒交替。
“咦”
正在牧晨练功至紧要关头之时,对面守卫察觉到牧晨周身变化,不由惊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