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晨扫了一眼摩尼教众人,心道若是教姜前辈见我与这些人一道上山,也不知作何想法,这些人上药王山十有八九没有好事,我武功尽失也不能帮上忙了,即便有心提前告知药王山众人业已晚了,望着面前一众危峰兀立的群山,牧晨思绪电转。
周希曼抬眼望了一眼药王山山群,当先一步在前带路,牧晨迟疑少许,抬脚紧跟在后,一行人沿着狭窄陡峭的山道蜿蜒向上,只行出一个时辰左右便已到了药王山山顶。
恰在此时,自药王山顶迎面下来一名长须美髯的药王山弟子,那人手上提着药锄,背上背着竹篓,望着上山的周希曼等人神情惊诧道,
“你们是什么人”
“姜兄,别来无恙”
牧晨见那男子正是昔日顼萺部落相识的姜老二,惟恐周希曼等人对他不利,立时抢到姜老二跟前,含笑道。
“牧兄弟,你们这是”
姜老二见到牧晨面色一喜,眼角扫了一眼摩尼教众人,忽而瞥见站在周希曼身后的药王万千叶,不禁双眸微缩,转向牧晨质问道,
“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牧晨苦笑摇头,正欲说话,却听那药王万千叶道,
“少废话,教姜百草与炎西川出来见我。”
姜老二听万千叶言辞狂妄,心中怒气陡升,喝道,
“你”
牧晨惟恐姜老二有失,立时抬手制止,拉着姜老二手腕向着大殿走去,边走边向姜老二解释缘由,周希曼望着牧晨背影,一双美眸似笑非笑,低喝一声道,
“我们走”
姜老二听牧晨简单说明事情缘由,面色稍缓,当下带着牧晨径往后院,到了后院厢房处门口转向右行,不多时眼前出现一道铁门,其内被姜百草开辟出一片一亩来地药园,牧晨尚是首次来到此地,惊奇之下不由四下打量,只见药园中栽种了许多奇花异草,而姜百草与炎西川二人则正在栽种一些幼苗。
姜百草与炎西川听得动静侧首望来,却见姜老二身后紧跟的牧晨,二人神情微怔,炎西川含笑道,
“哈哈哈,牧子,我们还真是有缘,方才还念叨你,想不到你就来啦”
“前辈,那万千叶带着摩尼教高手来啦”
牧晨朝着二人躬身一拜,提醒姜百草二人,一旁姜老二神情担忧道,
“是啊,师父,师叔,对方只怕来着不善”
姜百草与炎西川对望一眼,片刻之后,方才沉吟道,
“走罢,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
姜百草说完,放下手中事务走出药园直往大殿行去,牧晨等人紧随其后,一行四人自大殿侧门进入殿内,果见摩尼教五人在大殿静候。
周希曼望着姜百草等人赶来,俏脸上神情一素,抱拳道,
“女子率摩尼教众人擅闯药王山,还请姜前辈见谅。”
姜百草与炎西川见摩尼教为首的是位妩媚动人的美貌女子,心中暗自惊诧,姜百草扫了一眼万千叶等人道,
“不知姑娘到此有何赐教”
周希曼闻言,也不答话,只是轻轻一笑,转向姜百草身旁的炎西川道,
“不知炎前辈可否记得我这位朋友”
周希曼话音刚落,忽而自摩尼教众人中走出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正是申王图,炎西川望了申王图一眼,心中吃了一惊,嘴上却道,
“哦,原来你们是要账来啦”
申王图冷然望了炎西川一眼,道,
“那五行毒物想必你们也用没啦,我讨要也无济于事,只要你们将神农奇草篇给我,也算抵债了”
牧晨听得申王图话语,心道若非比武大会露出马脚,也不至招此人来此,如此一想,不由心中暗自自责,姜百草闻言双眸微眯,未料到申王图与摩尼教走到一处,借机来索要本门秘笈,炎西川在旁嗤笑道,
“嘿嘿,你那区区五行毒物也非稀罕物事,想以此讨要本门无上秘笈,未免太过可笑。”
“哼,若不肯交出来,我们就踏平药王山再找不迟”
万千叶听得炎西川之言,自摩尼教众人中越出一步,望着药王山姜百草众人威胁道。
“你个畜生,竟在此大放厥辞,老夫杀了你这个叛徒”
炎西川见昔日叛徒万千叶竟在眼前,身形一晃便欲上前动手,却被姜百草拦住道,
“师弟,他若要给他便是”
“师兄”
炎西川闻言面色一变,紧紧望着姜百草,姜百草望神情一素,露出一股威仪,吩咐炎西川道,
“师弟,你去拿罢。”
炎西川见姜百草主意已决,当即长叹一声,径自下去取书,周希曼望着姜百草抱拳道,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前辈不愧为医道泰山北斗。”
牧晨望着周希曼得意神情,忍不住剑眉微蹙,心道这周姑娘有时见她心思纯良妩媚可人,有时又是狡诈多端让人生畏,有时又是刁蛮任性蛮不讲理,不知一人性情何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