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要急,看清楚我手脚动作慢慢来”
牧家村后不远是片密林,林中多桑树,间或一些喇叭花儿,林中一片草地上,牧晨身形辗转腾挪,动作颇为缓慢,或是四肢距地,引项反顾,或是左右伸脚,伸缩亦三亦二,而后正仰两手抱膝下,扬眉鼓力坐伸脚,仔细看去,正是药王山五禽功要领。
五禽功乃药王山炼体法门,练之可强筋健骨,延年益寿,是享誉天下的养身要诀,与牧晨在顼萺部落所学的二十四幅炼体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二十四幅炼体法乃顼萺部落绝技,不可随意外传,牧晨只得将五禽功传给牧进。
原来午间牧晨望着父母脸上舒展的容颜,心中满足,回想那夜父亲受伤的惨状便心生隐忧,若非他及时归家,当真后果难料。
只是牧晨不能够常伴父母左右,若有意外,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他曾劝牧永福与李兰香迁到无极宗附近落脚,如此也好照料一二,可父母太过眷恋这片土地,不肯外迁,牧晨也是无可奈何,只得教牧进练武,好赖也能对付一二。
可惜的是大哥牧进天资一般,牧晨将五禽功教了十余遍,牧进仍是记了后招忘了前招,手脚动作笨拙,转换间迟滞生涩,好在牧晨颇有耐心,十遍记不住便教二十遍,二十遍不够就五十遍,权当自己在家练功了。
也不知教了多少遍,牧进浑身早已被汗水浸湿,五禽功动作要领终于记在脑中,不需牧晨在旁引领,已能连贯自如,牧晨见此,并未立刻教他歇息,仍是反反复复辗转演练,直至日影西斜,牧晨二人方才作罢。
牧晨望了一眼席地而坐的牧进,摇头一笑,从怀中摸出一本线装书册,正是那夜自万剑门所得紫阳经,此门内功心法虽不如无极宗道经心法口诀,但也有可取之处,练到深处,周身温热,外邪不侵,几近纯阳之体,牧晨将紫阳经递到牧进跟前,嘱托道,
“大哥,这本秘笈你且收好,日后须要勤加练习。”
牧进闻言,抬头望了牧晨一眼,将紫阳经抢在手中喜道,
“好,大哥定当勤修苦练”
牧晨轻轻点头,心知大哥牧进对于武学之道一窍不通,当下将认穴走穴,行宫导气的法门说了几遍,至于能否练出内息,那便只能看牧进造化,牧晨作为局外人也是爱莫能助。
如此数日,每日闲暇之时,牧晨便指点牧进五禽功,紫阳经修炼奥义,牧进五禽功已能熟练自如,若要炼体小成,尚需日以继夜勤修苦练,至于内功认穴行气仍未有丝毫精进,并未练出内息。
转眼已至春分时节,牧晨想到与圣女约定,这日拜别父母兄长,一路不停赶往黄城。
日间人多眼杂,牧晨谨记师父蝠老魔嘱托,不敢轻易使用千蝠幻影身身法,待到了县城,便雇了一辆马车,仔细辨明方向,驱车直奔黄城东郊而行。
黄城方圆数十里,东高西低,越向东行,山林渐密,只过得半个时辰,陡见官道一旁现出一排荒废的房子,牧晨一眼便即认出,此处正是那日夜间所见的兵器铺,牧晨立时叫停马车,弃车徒步而行。
牧晨认准方向,继续向东直走,不多时,眼前出现一片桑树林,牧晨心中暗喜,已知那摩尼教分坛离此不远,快步走了不到半柱香功夫,前方树木渐稀,出现一片空旷的草地,一座巨大的宅院坐落在此,正是摩尼教黄城分坛。
牧晨心知他与摩尼教有些过节,若是冒然前往难免生出事端,也不知道此处是否有化境高手,若真有,说不得又是一番恶战,思虑再三,唯有既来之则安之,摸出那日圣女所赠黑玉令牌,走到黄城分坛大门近前,对着两名白衣护卫朗声道,
“在下无极宗牧晨,求见贵教圣女”
两名白衣护卫望了一眼牧晨,瞧着他手中的黑玉令牌,神情立时恭谨许多,其中一名护卫道,
“阁下来得不巧,圣女方才出去半晌。”
牧晨闻言,心想周姑娘果然在此黄城分坛,只是现下不知去了何处,如若现在赶去追寻,或许也能够遇到,仔细一想,又觉不妥,不由开口问道,
“不知贵教圣女何时回来”
另一名稍微年长的护卫恭声提醒道,
“圣女行踪不是我等能够过问,阁下可到内堂等候。”
“不用了,在下还是改日再来。”
牧晨想到与摩尼教瓜葛,也不愿在此久留,话刚说完,转身沿原路折回,孰料才走出数里远近,忽觉脊背后传来一股寒意。
牧晨心中警觉,脚下步法交错,险之又险避开一步,尚未站稳身形,一股奇强劲风忽而自左侧袭来,直击向牧晨面门。
牧晨吃了一惊,剑未出鞘,左臂外圈荡开来人攻势,傲剑决后发先至,连消带打,这一格看似轻巧,实则卸去对方近两成力道,虽是如此,却仍有八成功力作用己身,牧晨只觉虎口疼痛欲裂,身形抑制不住暴退数步。
抬眼望去,但见那人是个五六十岁的老者,老者中等身材,须发灰白,手持一截乌黑铁杖,正冷冷的瞧着牧晨。
牧晨望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