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烈大仇得报,又与牧晨一番畅谈,心中郁结之气舒缓许多,听得牧晨话语,不由打趣道,
“嘿嘿嘿行,等我到了乡下找个婆娘下个崽,只怕旁人未必瞧得上我这个半残之身咯。”
“独孤大哥一身英雄气,嫁你也不辱没了谁,怎会讨不到婆娘”
牧晨闻言莞尔一笑。
独孤烈含笑摇头,心知牧晨是安慰自己,也不说破,望了牧晨一眼道,
“走罢,我带你去找另外半张残图”
话刚说完,独孤烈转身在前带路,牧晨心中微叹,抬脚紧跟在后,二人方才走出几步,牧晨脚步猛地一顿,双眸凌厉望向大殿右侧厉声大喝,
“谁”
独孤烈却不似牧晨耳聪目明,见牧晨蹑手蹑脚向着大殿右侧逼近,不由神情疑惑,紧跟在牧晨身后探头望去,只见一位二十多岁青年背着一大包物事,神情尴尬站在原地,正是随牧晨前来的牧彪。
“哼,万剑门突遭横祸,你却在此趁火打劫。”
牧晨冷哼一声,双眸逼视牧彪,脸上尽是鄙夷之色。
“没,没有,只是我的一些衣物师门被灭,我只好回家去了。”
牧彪瞧着牧晨二人紧紧的望着自己心中发虚,神情尴尬解释道。
牧晨见他神情,自不相信,瞪了牧彪一眼喝道,
“将包袱拿来”
牧彪眼见牧晨双眸中隐含杀气,心中不由慌乱,他亲眼见牧晨杀了掌门,自己只怕不是他一招之敌,若是拂逆其意,说不得小命不保,想到此处,牧彪走近几步,将包裹丢给牧晨。
牧晨打开包袱一瞧,只见里面装着许多金银细软珍珠玉石,就连碎银也有上百两之多,抬头瞪了牧彪一眼,牧彪心中一慌,低头不敢与牧晨眼神相对。
牧晨自包袱里随手掏出一把碎银,随手将包袱抛给牧彪道,
“将万剑门众人尸体埋了,同门一场,难道你忍心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牧彪接过包袱心中大喜,嘴上连忙应道,
“是是我这就去”
独孤烈在旁瞧得牧晨做法,眼含欣赏之意,心道牧小兄弟年纪轻轻心性天赋皆是上佳,若无意外,他日定是一方豪雄,正如此想,却见牧晨将那把碎银递到自己面前道,
“独孤大哥,还请勿怪,若不给他点甜头,只怕他会将此事声张出去,如今他收了银子,与我们同坐一条船,也不会蠢到到处张扬。”
独孤烈却没伸手接银子,望着牧晨含笑道,
“你做得很好,我岂会怪你。”
“这银子你拿着吧,诺大的万剑门岂会就此一点家当”
独孤烈说完,脸上露出狡黠之色,牧晨闻言心中恍然,当下将银子收入怀中,跟在独孤烈身后向着后堂行去。
万剑门大殿之后是座占地数亩的院子,院中假山错落,溪水潺潺,其间栽种着珍稀花草,院子被一道拱形石门分作内外两院,牧晨跟在独孤烈身后,沿着长廊一直进到内院,陡然一排房子映入二人眼帘。
左处一排房子合共三间,中间是主屋,两旁各一间耳房,独孤烈在前带路,径自走向左首处房间,边走边道,
“嘿嘿,此间那季连老儿翻修过,不过是为了找寻独孤家的隐秘,我一直不说,所以那老贼把我手筋脚筋挑断,更是让我也尝尝作奴才的滋味。”
牧晨听得独孤烈话语,脑中想象当时的惨烈情景,不由对独孤烈心生敬佩之情,感慨道,
“独孤大哥真好汉也”
“我只是心里不甘,想着独孤家的东西绝不给欺主的奴才,死也不教他们称心如意”
独孤烈轻叹一声,心生感慨。
二人说话间,独孤烈推开房门进了书房,屋内漆黑一片,独孤烈不知从何处摸出火折将油灯点燃,牧晨抬眼望去,只见屋内墙角摆着一对半人来高青花瓷瓶,分外醒目,一张兽皮地毯一直铺到床檐,床头左侧不远摆着一副条形几案,岸上笔墨纸砚应有应有,屋内陈设干净整洁,显是时常有人打扫。
“那老贼将此处占了,改作他的书房。”
似是知晓牧晨心中所想,独孤烈开口解释,话刚说完,独孤烈提着油灯径自走到床头墙角处,趴在地面伸手敲击地上木板。
牧晨瞧得独孤烈动作,双眸微亮,跟在一旁拭目以待,少顷之后,独孤烈揭开一层地板,露出一些碎石,独孤烈伸手将碎石拔开,立时现出一鸽蛋大小凸起的石块。
牧晨瞧得此处,心想不知此处机关何人所布,当真是心思机巧,不知情者站在其上也不会发觉丝毫异常,正如此想,只见独孤烈左手拧着那凸起的石块向左旋转,只听得阵阵咔咔之声传来,地面石块翻转,露出一个两尺来宽洞口,仅容一人通过。
独孤烈回头冲着牧晨一笑,也不多说,提着油灯当先一步下到洞中,牧晨紧跟在后,二人沿着台阶下到地底,只见一间长宽相仿的方形密室,密室内陈设极为简陋,只有墙角一张石床,石床对面挂着一幅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