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晨不懂歧黄之术,自是犹如身在云雾全然不明其中奥义,又过半柱香功夫,炎西川话语方才说完,脸上神色微松,望向紧闭的帷帐长舒口气道,
“好了,下来罢”
帐中徐凤闻言,紧绷的面色稍缓,她头次医治如此复杂病症,针刺穴位之多超越以往,一颗芳心时刻紧绷,直比与人打斗还耗费心神,伸手擦去脸上的汗水,待缓过一口气,拿起衣衫小心翼翼替吴语静穿上。
牧晨见炎西川神情倦怠足见其尽心竭力为吴语静治病,忍不住心中感动,望着炎西川深深作了一揖道,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晚辈替静儿多谢了”
“行了,你小子忒也啰嗦,谢了多少次啦”
炎西川神情不耐,斜眼瞧了牧晨一眼,牧晨闻言讪然一笑,问道,
“前辈,静儿何时能醒过来”
炎西川闻言,略微沉吟道,
“快则日,慢则一月,这要瞧她底子深浅”
“如此晚辈又要多打扰些时日了。”
牧晨心知碧毒寒蚕虽有接续经脉之奇效,也不能够立马功成,吴语静一日不醒,他自是要在旁照料,虽离宗数月很想回宗门瞧上一瞧,却又放心不下。
二人正自说话,徐凤业已穿好鞋袜走了过来,牧晨见她满脸憔悴心中感激不尽,望着徐凤真诚道,
“凤儿,多谢”
徐凤莞尔一笑,并未多说,炎西川瞥了徐凤一眼,心知此次医治徐凤耗费心力犹在自己之上,必然心神疲惫需要好生休息才是,侧首望了牧晨一眼道,
“牧小子,我们先走一步,你在此好生照料”
牧晨躬身应是,将二人送出房门,转身又回到床头坐在吴语静跟前,见她脸色较之前红润许多,不由放下心来,瞧得吴语静满脸细汗心中不忍,出去打来一盆热水替她擦干,却在此时,忽听得肚中饥肠辘辘,牧晨方才想起,昨夜自到药王山之后,一直到现在未曾进食,
“静儿,你好生休息,我待会再来看你。”
牧晨出了吴语静厢房,回到自己曾经的住处,始一进门,陡见桌上摆着一桌饭菜,一碗稀粥两个馒头兀自冒着热气,想来是不久前才刚送来。
“定是凤儿”
牧晨心中一暖,当下也不多说,放下包袱佩剑坐在桌前,三两口便吃了起来,想到自来药王山后,徐凤等众人待自己犹如家人一般,教他颇感亲切,早间理应去拜见几位前辈才是,想到此处,牧晨三两下喝了稀粥,抬脚走出房门自寻姜百草等人。
出了后院,穿过天井一路直奔大殿,沿途却未见到药王山半个弟子踪影,暗道凤儿和炎前辈在房间休息也就罢了,其余之人又到哪里去了,心中正自好奇,陡见一个侍女走进殿厅打扫,问询之后方知山中弟子下山采药看病去了,欲要再问时,隐约瞧见殿外山顶那尊牛首人身的石像前一道人影身形辗转腾挪,动作甚为怪异。
牧晨心中好奇,迈步走出殿外细看,不想那人正是药圣姜百草,只见他身形辗转,或是四肢撑地如虎踞,或是双臂攀物如猿猴,或是单脚立地展动双臂如飞鸟,随着动作转换,体内隐隐传来筋骨轰鸣之声,每招每式极尽传神,仿佛那些飞禽猛兽展臂呼吼,牧晨吃了一惊,心道姜前辈筋骨强悍实比我强得多了,牧晨望了一眼便立即转头,暗道窥视别派武功乃江湖大忌还是避险为好。
“小兄弟不用避险,我药王山武功人人都可习得”
姜百草一招白鹤亮翅,忽而引项反顾,左三右二,转过身时,见牧晨正欲要走,莞尔一笑道。
“如此教坏人学去为恶那待如何”
牧晨闻言,心觉此举颇为不妥,眼神疑惑望向姜百草,姜百草却不理会,手上动作不停,嘴上问道,
“你可知我所使何功”
“若晚辈所料不错,想来前辈使的正是药王山绝学五禽功”
牧晨沉吟少许才道。
“不错,那你可知这五禽功的由来”
姜百草动作再转,忽而两手抱膝,举头,左擗地七,右亦七,嘴上继续问道。
牧晨闻言忽而想起书中看过一段记载,神情一肃道,
“汉书华佗传记载“五禽之戏一曰虎,二曰鹿,三曰熊,四曰猿,五曰鸟。亦以除疾,兼利蹄足,以当导引,普施行之,年九十余,耳目聪明,齿牙完坚。”
姜百草闻言,莞尔一笑道,
“喜欢读书总是好的,你说的不错,五禽功正是华佗所创,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华佗所创五禽功正是由我药王山两禽功衍生而来”
牧晨闻言,暗自吃了一惊,未想到这其中竟是另有隐情,心中正自惊诧,却听姜百草又道,
“来,我教你,你学了对你只有好处”
牧晨闻言,心中顿觉汗颜,想要以一套武功来换,却发现除剑神九式残缺剑招外,其余都不能外传,好在他已将九式剑招教给徐凤,如此才觉良心稍安,此时见姜百草真心相授只得硬着头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