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晨自来到沧海阁已然一个时辰,除初进阁的误会之外,其余时候倒是无事发生,在座诸人都是江湖中的年轻俊杰,年纪相仿,是以容易亲近。牧晨从他们口中倒是知晓了不少秘辛,他江湖阅历浅薄,顿觉新奇无比。
牧晨听闻此次到得沧海阁的人,约莫有数百人之多,在座的只是一部分,其中有人已然达到罡气境,且不止一位。牧晨心中吃惊,后知晓那几人已然三十多岁,暗道三十多岁的罡气境倒也稀松平常。牧晨确不知,内功修炼越往后则越难,许多人穷一辈子之力,都未能打通全身经脉,聚气成海,跨入罡气境。
当今武林,三十岁就跨入罡气境的少之又少,三十岁以内的更是凤毛麟角,二十岁以内的整个武林千万人中不超五指之数,无忧谷大师兄乐寅坤,十九岁踏入罡气境,逍遥宫李生花,自十三岁情变之后,武功进步神速,十八岁修炼七情诀踏入罡气境,沧海派的夜明刚满二十就跨入罡气境,其余两位据传无门无派颇为神秘,机缘之下得奇遇,武功突飞猛进。抛开那二人奇遇不谈,其余三人皆是天资卓然,较之两百多年前的青衣武圣有过之而无不及。
牧晨心中惊叹,二十岁内就跨入罡气境的确称得上武学奇才,自己离二十岁尚有一年多的时间,不知届时能否打通全身经脉跨入罡气境。牧晨只剩腰际带脉与任督二脉尚未打通,只是此三脉就仿佛一道天堑,阻拦了绝大多数人的武学之路,牧晨对于二十岁之前跨入罡气境毫无把握,寻思间颇感压力,却听得一人朗声道,
“各位英雄,今日暂且散去,明日辰时到此地参加内力考校”
牧晨心道该来的始终会来,虽说在座诸位中论内力修为,自己尚算不上顶尖之列,结果难料,却也不用过分担忧,不搏上一搏,怎知鹿死谁手,牧晨主意已定,心中压力稍缓,不再多虑。
牧晨见阁楼中诸人陆续离去,与行痴等人也起身下楼,看了一眼慕容婉与李生花处,见二人仍在叙旧,没有上前打扰,慕容婉似有所觉,朝几人微笑点头,牧晨几人抱拳一拜,就此告辞。
三层阁楼之内,只剩两桌人并未动身,一桌是慕容婉与李生花,另一桌则是诋毁牧晨的那个相貌普通的女子,她独自一人坐在角落,显得有些孤独,牧晨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那女子似是察觉到牧晨的目光,看着牧晨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翘起,眼含深意的一笑。
距离明日辰时尚有几个时辰,牧晨本欲找间客栈休息,赶了许久的路,身心皆已疲乏,只是拗不过师弟张超的性子,在衢州城搜罗特色小吃,行痴也跟着二人享了些口服,出家人戒荤戒酒,只是捡了些素食吃,牧晨心道出家人倒是不易,佛门戒律太多,少了许多人生乐趣。
直到天色渐黑,三人才发现不觉间过了几个时辰,决定找家客栈歇息。岂料清明时节客栈皆是人满为患,外出的游子业已纷纷归来,加之前来沧海派参悟风蚀绝壁的数百人,牧晨几人几乎找遍整个衢州城,都没有一间剩下的。
牧晨几人腿脚早已乏了,见周围花草树木渐多,不知身在何处,前方百米处有座凉亭,三人决定在亭内将就一宿。张超也不多说,靠着栏杆倒头就睡,行痴和尚念了几遍佛经后也睡着了。
牧晨每晚睡前皆要运功打坐,是以最后一个才睡,只是一夜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忽而脑海里出现一道恬淡的倩影,忽而又闪现风蚀绝壁内功考校的场面
“嗖”
“嗖”
宁静的深夜,突然出现两道破空之声,从凉亭上方掠过,没有注意到凉亭内牧晨等人,牧晨尚未睡着,因而一点点动静就可将之惊醒,翻身坐起,只见到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掠向远方,一瞬间就消失在眼前。
“好快的身法”
牧晨心中暗惊,如此身法几乎可与师父相提并论了。
牧晨心中惊奇之下,决定去看个究竟,反正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只是那两人身法极快,不知能否碰到,心里抱着无所谓的想法,展开轻身功法迅速跟了下去。
牧晨沿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追了大概半柱香,前面出现山峦,林木众多挡住了视野,牧晨无奈,只得转身而回,岂知走了盏茶功夫,右边山坡上传来兵器交加的声音,牧晨小心前行,唯恐那两人发现了自己,师父曾说,越是内功高深之人,六识越是灵敏,因而待到靠近赶紧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牧晨找了个低洼的土坑,探目望去,只见那二人不知交战了多少回合,山坡上满地狼迹,一人合抱的大树东倒西歪,剑气刀光交错间,四周一片空旷。二人身影再度交错,依然谁也奈何不了谁。
二人距牧晨足有数十丈,月色之下,牧晨只见他们相视而言,却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牧晨看向其中一人,心中吃了一惊,这人牧晨见过,正是那日黄鹤楼下遇到的中年人,此人黑袍白发,是以牧晨印象颇深。心道此人怎地也到了此地
牧晨看向另一人,却见他横刀而立,颇有宗师风范,不知是哪门哪派。
二人一对一答,好似在切磋武功并无深仇大恨,牧晨在一旁观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