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王阁逻凤担心万分,他毕竟是六十岁的老人,他懂得小国和大国的区别,郑回不止给他说过一次,大国输十次都没有关系,还可以卷土重来,但小国失败一次就意味着灭国。
“王上,大事不好!”
侍卫将领阿岐朵飞奔进大殿,阁逻凤脸色大变,急问道:“出了什么事?”
“王孙兵败,我们二十万大军全败了!”
阁逻凤眼前一黑,险些晕倒,被几名侍卫扶住坐下,片刻,阁逻凤颤声问道:“王孙现在是什么情况?”
“听完王孙在召集败兵,还要和唐军再决死战!”
“什么?”
阁逻凤大惊,急声道:“立刻去把他叫回来!”
话音刚落,几名清平官都急匆匆赶来了。
清平官尹仇宽上前道:“王上,情况不妙,我孙子尹安平逃回来了,他说唐军有雷神相助,用不断引天雷攻击我们,导致三万头战象全部倒戈,把南诏军全部冲垮,大军将蒙成进被乱象踩踏而死,王孙情况不明!”
阁逻凤脸色愈加难看,回头问清平官郑回道:“唐军真的能沟通神明?”
郑回摇摇头,“王上,不是什么雷神,而是一种雷火武器,关陇军早就有了,现在只是更厉害而已,现在的大唐已经不是从前的大唐,李邺从一个地方诸侯起家,现在成为大唐天下之主,赢得了大唐所有人拥戴,必然是有他过人之处,所以微臣再三劝说,要心怀敬畏,不要与大国为敌,就是害怕遭到唐朝的清算,我们杀了太多的唐军战俘和汉人了!”
大殿一片寂静,每个人都不吭声了。
侍卫将领阿岐朵再次飞奔进大殿,急声禀报道:“启禀王上,王孙收整了三万败兵,又带着拱卫都城的三万精锐,前去迎战唐军了!”
阁逻凤浑身发抖,忽然一口血喷出,真的晕厥过去了。
“王上!王上!”
阁逻凤老姜弥辣,他知道如果如果手上有几万军队,那至少还有机会向唐朝求和,谈判也不会输得太惨,如果军队彻底没有了,那连求和的机会都没有了,只能彻底任人宰割。
这下全完了。
异牟寻已经完全陷入一种悲壮殉难的情绪之中,二十万大军溃败彻底击穿了他的底线,尤其他亲眼目睹兄弟凑罗栋被唐军一支箭炸得四分五裂后。
长久以来隐藏在他骨子里的贵族荣耀感被激发了,这是一种宁可玉碎、不要瓦全的极端情绪,其实也是他下不来台的表现。
异牟寻属于年轻统治者,他和阁逻凤这样的老年统治者不一样,阁逻凤懂得政治,了解大唐,他知道吐蕃才是大唐的心腹之患,他只要利用好吐蕃,对大唐表现出足够的谦卑,并把当年两次南诏战争的根源推给吐蕃。
唐朝就会理解,当年两次南征惨败,实际上是和吐蕃争夺南诏失败。
那么大唐就不会灭亡南诏,而会联合南诏来对付吐蕃,南诏就能在大唐和吐蕃的夹缝中生存下来。
异牟寻太年轻了,没有足够的人生经历,也没有足够的政治智慧,他就会认为兵败就意味着灭国。
这样的年轻统治者往往就容易走极端,简单说,就是要和唐军拼命,大家同归于尽。
异牟寻召集了三万败军,但这点军队不够,他又带上了拱卫都城的三万军队,一共六万大军,浩浩荡荡向唐军迎战而去。
唐军大败二十万南诏军,一路势如破竹,杀得南诏军鬼哭狼嚎,尸横遍地,这一战连通战象踩死和唐军杀死,南诏军阵亡十余万人,南部各个部落的军队也死伤惨重,剩下的残军仓皇南逃。
李晟严格贯彻的天子李邺的指示,消灭南诏和吐蕃的有生力量,不接受战俘,士兵一律杀死,这是对付小国最有效的手段,所有小国最大的软肋都是人口不足,一旦大量青壮人口消失,至少三五十年内都恢复不了元气。
尤其是部落制联盟小国,失去了大量青壮人口,那就直接分崩离析了。
距离羊苴咩城还有三十里,李晟得到斥候消息,前方十里外出现一支约六万人的南诏军。
这个消息让李晟一怔,他当即命令大军集结,准备作战。
目前除了五架投石机没有跟来,其他大军都在。
唐军开始迅速整队,他命令虎贲郎将杨兆年率一万骑兵绕到敌军身后,一但南诏军出现动摇,便可前后夹击。
唐军抓紧时间原地休息,恢复体力。
半個时辰后,六万南诏军出现了。
他们驻军成两个大方阵,守卫都城的精兵在前列,而收集的败兵站在后面。
唐军没有停留,而是列队向南诏军走去,两千长矛军排在最前面,在他们身后隐藏着五千重弩军。
在后面还是长矛士兵,实际上,五千重弩手就隐藏在一万长矛士兵之中。
对方列阵而待,杀气腾腾,最前面是六千弓兵,半蹲着,举弓向前,准备迎战唐军的冲击。
唐军的士兵开始奔跑起来,高声呐喊着,南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