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军在西海的大营目前只有一万人驻军,另外两万军驻扎在鄯州。
李晟当即命令鄯州的两万军队紧急赶赴西海备战。
与此同时,李晟又发鹰信前往长安,请求摄政王增派一支军队填补鄯州兵力空白。
考虑了片刻,李晟又派斥候赶往河州,通知防御九曲的浑瑊,有吐蕃军来袭。
副将张冰泉劝道:“现在吐蕃数量不明,如果只是千余人的小股军队骚扰,将军通知朝廷和河州,会让朝廷感觉将军有点小题大做。”
李晟摇摇头道:“兵事无大小之分,只有认真和轻怠之分,如果朝廷认为我小题大做,那就请他们换将。”
张冰泉着实惭愧,前任辛云京就不会向朝廷汇报,唯恐摄政王批评他小题大做。
“将军说得对,兵事无大小,必须全力以赴,不能轻慢,卑职建议立刻通知牧民转移,这边牧民太多,如果战事起来,会波及到他们。”
李晟微微笑道:“张将军能举一反三,提醒得很及时,我险些把牧民忘记了。”
李晟立刻派出两千骑兵组织牧民西撤,又派出斥候赶往大非川查探敌情。
许武带着手下已经从山岗上绕道下来,他们对这座山岗要比吐蕃人熟悉得多。
数百天竺人在山上搜寻,山下只有三名吐蕃骑兵在等候,一名千夫长和两名百夫长,他们自然不会上山,而是在山下等候,后面还跟着五六名天竺士兵。
这时,许武带着手下盯住了三人,准确说是盯住了三人的战马,把这三人干掉,有了这三匹马,他们就可以顺利返回西海大营。
至于几名天竺士兵,他们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这时,一名吐蕃百夫长翻身下马,去一边解手,这是一个机会。
许武果断抓住这个机会,他让手下继续盯住其他两人,自己连续两个前滚翻,便到了落单百夫长的身后。
当吐蕃百夫长刚刚要站起身时,许武猛地扑上去,捂住对方的嘴,锋利的匕首刺穿了对方的后心,百夫长一声不吭,便软软倒地。
许武将尸体拖到一块大石后面,又迅速返回藏身出,两名吐蕃将领还在眺望山上,这时,山上的烽火被踩灭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山顶,这是机会,许武和手下举弩瞄准了两名千夫长,虽然只有几十步远,但两人都穿着锁子家,唯一的目标就是他们的咽喉。
恰好这两人正抬头看山顶,这就给了他们绝佳的机会。
许武把这名士兵留下来是有用的,因为他箭法高超,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比如现在。
两人几乎同时放箭,两支箭闪电般射去,正中两名吐蕃将领的咽喉,两人翻身落马。
许武和手下一跃而起,挥舞着短矛冲上去,吼声如雷。
五名天竺士兵以为对方来了很多人,吓得转身便逃。
许武和手下翻身上马,牵了另一匹马,两人调转马头便向茫茫的戈壁中疾奔而去,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长安,进入十月下旬后,天气明显冷了,寒风凛冽,长安人都穿上厚衣,走在路上也缩起脖子。
虽然朝廷在紧锣密鼓为新帝登基做准备,但李邺的心思却飞向遥远的陇右,他刚刚接到李晟的紧急飞鹰传信,大非川出现了敌情,请求朝廷增兵鄯州。
参谋房内,李邺站在沙盘前沉思不语,枢密使段秀实道:“殿下,现在已经快十一月了,吐蕃这个时候出兵风险很大,他们基本上不可能回去了,也就意味着没有了后勤补给,只有随军携带的粮食,如果他们找不到落脚之地,或者搞不到粮食,很可能会全军覆灭,吐蕃不会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吧!”
李邺点点头,“我也觉得奇怪,破釜沉舟,那是本身就没有退路了才做出的一個姿态,但凡有一点退路,都不会干出破釜沉舟这种事情,所以吐蕃在这个时候出兵陇右非常诡异,这里面必有缘故。”
“会不会只有一两千军队,小规模的骚扰?”段秀实又道。
李邺摇摇头,“这和兵力多少没有关系,而是这个时候根本不该出兵,在不该的时候出兵,必有蹊跷!”
“那殿下要出兵吗?”
“当然,我已经下令驻扎兰州的两万军队赶往鄯州,同时命令裴琇的一万甘州军出大斗拔谷,支援陇右。”
这时,段秀实想到了什么,连忙道:“殿下,卑职刚刚想起来,几个月前,枢密院曾得到一个情报,当时殿下还在幽州,浑瑊抓到十几名吐蕃探子,都是天竺人,据他们交代,吐蕃军中的天竺人去年冬天因补给不足,死了三万余人,要么冻死或者病死,现在吐蕃军中的天竺人只剩下七八万人,会不会这次进攻陇右的吐蕃军队都是天竺人?”
“你是说吐蕃高层担心他们熬不过这个冬天,所以提前把他们消耗掉?”
段秀实点点头,“卑职就是这个意思!”
李邺沉思片刻,确实有这个可能,很符合吐蕃军‘非我族类,都是耗品’的理念,是唯一能解释现在出兵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