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收回那艳紫色的蛊丝,侧过脸来朝道心破碎的应苍帝笑:“还好有陛下我才想开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遇到陛下实乃我修仙路上的大幸。”
应苍帝几乎全程冷淡地板着脸。
哪怕听到这句感谢的话,亦未作反应。
只是,在刹那之间,院子里所有枯黄的叶子都由黄转翠绿,紧闭的花苞争相盛放,各种花香漫溢开来,仿佛进行了一场无声的连环爆炸,别人炸的是烟花,他炸的是花园。
沧衡子:“哇塞。”
沧衡子:“陛下今年几千来岁,正是藏不住事的年纪。”
正当他以为这次陛下也要八棍子打不出来一个闷屁时,应苍帝勾指微握,花园中开得最好的一朵眠星花就来到了他的手中,停了一停,将之别到渡星河的发间。
“你把我的话都说光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敛眸垂眼,与那张淡漠如真仙的脸孔相反,眼里的委屈满得能漫出来:“我觉得遇到你很幸运这件事,不需要加上修仙这个前提。”
风轻轻吹动了渡星河发间的雪白眠星花。
她抬起手,变出一面水镜来,端详了一下镜中的自己:“很好看。”
陛下暗自高兴。
“可是为什么会突然开了一园子的花?”钢铁剑修疑惑问道。
“因为它们和你一样,想开了。”
应苍帝淡漠矜持的语调里,是藏不住的气急败坏。
……
姬府客房中,数九情正兴高采烈地用玉牒向旧友炫耀。
《你们怎么知道我明天就要到剑宫入学了?》
【道友你说得对,但是有一个小问题:谁问你了?我把所有问你的人都请来开坛论道了,到场的道友人数是零。】
【不知道名额怎么来的,纯恶意揣测。】
【我亲眼看到她衣衫不整地从星河仙子的房里出来!】
在数九情的故交之中,不乏天赋比她好的,灵根比她优越的。
当然,资质比她差的,一般连筑基都做不到。
她就是平云大陆的修仙下限地板。
但那又如何?
不妨碍她现在是元婴境剑修的爱徒,师父还走后门带她入学玄朝剑宫。
想到这里,数九情就激动得直乐。
“师父徒弟徒弟膜拜你!师父一定要长命百岁……我去!”
她乐到一半,就看见浑身是血的师父从洞府中出来,身子晃了晃,若非她接得快,便是脸朝下地倒在了地板上。
“师父,你怎么了?”
在星河宫中灵气太充足,时刻滋养着渡星河的身体,当时还不觉得,从洞府中出来,回到正常的灵气浓度,伤势又卷土重来了。渡星河借着徒弟的力站好,摆摆手:“没什么,练剑受了点小伤。”
“小、小伤?”
能把元婴剑伤伤成这样的,能是小事吗?
渡星河却一本正经地点头:“对,都是对我们剑修来说很稀松平常的皮外伤。”
“……”
数九情突然就到明日的剑宫之行有点不乐观了。
……
渡星河的剑宫名额,是中途插班来的。
正常入学的,不仅得是玄国人士,还要打许多场擂台战,连败无数青年俊杰,才能以魁首身份夺得进入剑宫的资格。
所以剑宫中的每一位,都是天之骄子。
剑宫学子听闻有人要插班入学,面上都现了淡淡的不屑之色,其中以宋氏公子宋逍遥为最,甚至要纠集同窗,等这新生来了,用实力好好地教训他一回,让他知道好歹,以后低着头做人。
“能让剑宫开后门的,那证明新生的后台雄厚,说不定是我等得罪不起的。”
说这话的蓝袍修士负着剑,气质却很儒生。
“袁辞,你要是怕了大可直说,不用说这种话来灭自己的威风,”宋逍遥嗤笑道:“能入剑宫的无一不是人中龙凤,是未来的大玄栋梁,我们若是团结起来,即使是风头一时无俩的姬家少主,也得让我们三分!”
“姬家少主……嘿嘿……嘿嘿……”
宋逍遥这话跟激活了什么关键词似的,让旁边一个五官周正的少年露出了痴迷神色。
见他这番情态,连最克制内敛的袁辞也面露不适。
宋逍遥更是毫不忌讳地瞪他一眼:“方定真,不要在剑宫里搞断袖了!”
方定真却说自己并不好男风:
“我是想要一个水灵根的道侣,是男是女都不是很要紧。”
宋逍遥和袁辞齐刷刷地闭上了嘴,不予理会。
剑宫中的女学生和他们三个玩不到一块去,她们对有新生插班入学这事也持保留态度——多一个人又如何?没见到新生本人之前,不下任何判断,不多评价一句话,煽风点火的事一概不理。
就在这时,一张陌生的脸孔摸着门框,鬼鬼祟祟地探头往学舍里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