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杀她的,想必是直接掐灭了她逃跑的希望。
能够轻松诛杀金丹巅峰的,肯定不是同阶修士。
“难不成……难不成,她竟然成功碎丹成婴了?”有人颤声。
即使在全民修仙之风大行的玄朝,元婴亦不常见。
毕竟困难的事情不会因为加入的人变多而变得简单,只能说,论结丹以下的修士数量,玄国的确傲视全大陆,再往上,就没什么优势了。
放眼平云大陆,元婴一般也是老祖级别的。
这星河仙子呢?
她才这么年轻,难怪让玄帝起了爱才招揽之心。
片刻,有人道:“星河仙子如今客居姬家,听说她能入宫面圣也是托了姬贵妃的福,想必和姬家关系极好……”
“不仅如此,她还是温漱玉的师妹。”
“皇都,怕是要变天了。”
星河仙子的事众说纷纭,可唯一能确定的,那就是宿家的天是真的塌了。
那宿明游也想不到,自己只不过是欺辱了一介无权无势更无财的凡人女子,竟能招得元婴高手登门讨公道。他被家人逼着自废以给姬温两家和星河仙子一个交代后,仍是想不通。
姬家倒是笑烂了脸。
对手莫名其妙丢尽了脸面,还折损一员金丹巅峰。
要宿家何处说理去?
找陛下讨公道?说一千道一万,是宿明游先干了不地道的事,何况渡星河前脚才和陛下相谈甚欢,得了个客卿头衔,宿家又没死什么要紧的人,到时候陛下为谁主持公道还不好说呢。
至于骂星河仙子残暴……
她都剑修了。
别人听见,只会觉得你跟一个刚突破,剑意合一不知往哪发泄的剑修计较啥?他们不就这样?
宿家憋屈啊!
……
在这之前,姬无惑将渡星河迎回府中,便不去打扰她了:“你不嫌弃的话,一直在我府里住着就是,一切用度不够的遣人来说,若是……”
他倏地顿住,那俊秀的脸庞露出一丝赧意。
这一丝赧意太不明显,渡星河自不可能注意到,见他停顿,才笑着催促:“若是什么?可是有事要拜托我去做?不要不好意思,你帮我这样多,要杀谁都是你一句话的事。”
她说完,才看见他脸红颊泛红,一路红到了耳根。
活像一只煮透了的虾。
渡星河看得稀奇。
姬无惑的修为是不如她,可操纵自身的体温还是轻而易举的事,何至于羞红了脸?
有这等困惑,可见媚眼抛给剑修看,抛了也是白抛。
“若是你想找人双修,也可考虑考虑我。”
姬无惑闷声道。
和水灵根双修好处极多,两人性别又刚好对上。
也不怪玄帝乱点鸳鸯谱,在玄帝看来这是三赢的好事
渡星河:“……呃。”
“我只是这么一说,星河不必往心里去,”姬无惑轻轻地调整了一下呼吸,重新恢复冷静面容,还能朝她一笑:“只是想让你知道,只要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永远在。”
说罢,他便不给渡星河想出婉拒词儿的机会,转身退了出去。
他前脚刚走,扒着门框的数九情就小声“哇塞”了一声。
剑灵也跟着:“哇塞。”
“……你又哇塞什么?”
渡星河瞥向一人一剑。
剑灵:“没什么,感叹一下。”
数九情狂搓小手手:“姬家少主自荐枕席诶!送上门的水灵根!师父你怎么把持得住的!”
渡星河坐下来,把剑收回鞘中,让剑灵少说两句。
在师门中,数九情是入世程度最深的,对姬无惑的身价地位也有更深切的认知,那是玄国皇都的高岭之花,万千修士不限男女的梦中道侣,谁也不得他青睐,偏偏他就只喜欢她师父。
更要命的是,她师父不为所动!
“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做。”
渡星河说,把一个令牌放在桌上:“这是剑宫的入学令牌,我向陛下多求了一个,明日你就随我入剑宫求道。”
玄朝历代剑修大能都在剑宫之中悟道,所收弟子无一不是天纵奇才。
要论天纵奇才,渡星河当然能名列其中。
可是……
“师、师父,我吗?”
五灵根废柴数九情用手指了指自己:“我吗?”
天纵奇才,这完全是她的反义词。
她只是一个刚好对法阵有点小悟性,投机取巧的底层修士罢了。
“对,你。”
渡星河淡淡道:“你虽然不是剑修,可剑宫的剑经阁也积累了多年玄国对法阵的研究,你带着令牌就可以进去学习,材料也随你取用。”
“……”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数九情当然知道剑经阁有多好,多少人挤破头也不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