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隐秘的地方,另一边则撕裂开空间的裂缝,制造了一个“秘境”。
这场浩劫下,巫族人几乎被杀光。
从一个小国规模的人数,杀得只剩下一个隐居在巴幽南岭的村落,苟活下来的人仿佛也断了代,并不知道巫族式微的真正原因,只隐约知道是族里出了叛徒,因此越发排外,既忌惮外人,也不让族人到平云大陆行走,免得再招来他人的窥视和惦记。
血冰将蛊灵的本体封存起来,即使在自己的梦中,他也无法自由行走。
这一场梦,和以往数万次的梦境却略有分别。
“你看够了吗?”
蛊灵眼帘微抬,看向全程坐在角落的陌生女修。
“啊,原来你发现我了啊。”渡星河活动了一下双手,从地上站起来。
“这里面死去的每一个人,都是曾经供奉过我,向我献上瓜果珍宝和忠诚的巫族人,”蛊灵的语调冰冷,落到她身上的目光更是凛冽锋锐:“而你,是外来者。”
习惯了在秘境中满嘴跑火车的话痨蛊灵,突然见到严肃版本的他,真有点不习惯。
见渡星河不语,蛊灵的疑惑和警惕更深:“你到底是谁?”
“你真的想知道吗?我怕说出来你会吓到。”
“油嘴滑舌,我乃五仙蛊灵,世间没有能把我吓倒之事。”
“我的真实身份,”
渡星河沉吟片刻:“其实是你的主人。”
蛊灵:“……”
被封存在血冰中,难辨雌雄的俊美蛊灵向来淡然的脸庞上稍稍有崩裂之势,他强压着惊愕,不悦呵斥:“胡言乱语!”
“真的,不信你自己感受一下。”
渡星河径直走到血冰前。
可能是在梦中的缘故,梦里的血冰更像一块凝固悬浮在半空中的水体,她把手伸进去时没受到半点阻碍,很轻松地握住了他的手。
在感受到她身上的灵宠契约后,蛊灵的神色变幻莫测,从高傲不屑,到惊讶愕然,再慢慢由白转青,最后脸颊通红,气急败坏:“怎、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把自己契约给一个外人!你,你肯定用了卑鄙的手段!”
守身如玉大半辈子,突然被告知自己是坏女人的宠物。
把蛊灵破防的反应看在眼里,渡星河故意不点破真相,接着道:“你别这么难受,我这不就来解救我的灵宠了吗?我已经来到祭坛,你告诉我要怎么救你出来吧。”
“你来到祭坛?今夕是何夕?”
渡星河把年月日告诉他后,他神色仍是一派茫然。
岁月隔得太久,年号已经没有意义了。
“也罢,所以你是巫族人?”
得知她是来救自己的,蛊灵面色稍缓。
渡星河含糊道:“是的,我还会《蛊神诀》,可惜在你的梦里,不能把我的本命蛊虫唤出来给你看看。”
半路加入的,也算是巫族人吧!
来了就是家人!
听她这般说,蛊灵又感知到契约的存在,他便相信了她的话:“我终于等到有人来唤醒我了,就是你的修为有点低,不如上一个,上一个起码是元婴境,可惜他是男子,当不成巫女。”
渡星河猜测他说的元婴境高手,便是陈前辈。
她轻咳一声:“你说的这人我认识,他现在已经是化神期了。”
闻言,蛊灵只能叹气。
看向她的目光里,全是觉得她占了大便宜,且他耿耿于怀:“你是巫族人,怎么手里拿着剑呢?跟玄国那些歹人一样……”
渡星河正色:“我跟玄国势不两立,你不要拿我来和他们比。”
光是心月这事儿,就注定她跟玄国关系好不了。
何况她身世之谜,想来也跟玄国有关。
见她憎恶玄国,蛊灵对她的好感又上升了一层:“是我说错话了。你来得正好,本来我在这沉睡万年,除了日日回忆那件事不得安宁之外,倒也没别的难受之处,可昨日我却感受到了被烈火灼烤之痛,不知是否祭坛位有所更改,到了那地火之上……若是日后也要每日受火刑,那我可真受不住。”
蛊灵言谈之间,仍心有戚戚然。
渡星河呃的一声,想起昨日参水对着血冰那叫一个又烤又烧的,还给了它两棍子:“啊哈哈哈……以后肯定不会了,你快告诉我要怎么救你出去。”
蛊灵定定神,告诉她:
“只要以你的血滴落到血池之中,就能接受蛊神洗礼。”
“蛊神认可了你,你就能成为新一代的巫女。”
“不过,我被封存到冰之中,是巫女曾经为了保护我行踪,防止被玄国贼人探查到的秘法……你可以尝试再次启动阵法,将我唤醒。”
渡星河还想知道更多细节,可蛊灵却要将她送走:“不要在我的梦里待得太久,你该醒来了。”
“等等,我的徒弟刚才也把血滴在了祭坛上,他也滴得挺多的,怎么没激活蛊神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