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梦到过这里,梦里的门,也的确打不开。
但《蛊神诀》没有完全断绝他蛊修得道的希望,它告知了他在庙宇深处留有当年巫族被追杀时留下的强大蛊虫,若能被他吸收,他的境界又能再上层楼。
陈不染在蛊灵的巢穴中,寻找还残存的一线生机:“我们血脉中的力量可以沟通天地,这股神异的力量,不该输给那些自赋与天争命的修士。”
如果《蛊神诀》注定只能由巫女来继承……
那巫女身边的大巫之位,总该是他的。
……
同一时间,看到蜘蛛所传达的字后,渡星河一阵语塞。
她没担心过他的安全,她是想问问他对于解救蛊灵本体有何高见。
好嘛,结果到了祭坛人不见了。
渡星河在庙内逛了一圈,发现其他楼层的洞室中,藏着不同的蛊虫——数九情在修复法阵,她闲着也是闲着,就挨个进去揍一顿。
从陈不染处借来的权杖就派上了用场。
只要往权杖注入灵力,就能轰出血色光波,远程施法。
“有点意思。”
难得有新武器用,渡星河玩心大起,从洞室中绽出红光阵阵。
剑灵:“呵呵。”
剑灵:“你用剑气不也一样能杀敌于千里之外?所以爱会消失的对吗?”
“不一样,这权杖用起来不费劲。”
渡星河惊异地发现,自己只需要注入五成的灵力,就能发挥出十成的威能。
难道这是陈前辈本命蛊虫的能力?
她不知道的是,陈不染把本命蛊虫借给她保命,自然不可能光秃秃的只借出去一只蜘蛛,里面更是蕴藏了他近五年内积累的灵力,蜘蛛背部镶有一颗能增幅威力的稀世珍宝定风珠,且因为是陈不染的本命蛊虫,在使用它时,还能远距离从他身上抽取灵力。
一言蔽之,便是她刷怪,他买单。
而渡星河向来又是只要能用,就不在意力量来源的,在不同洞室中刷了个爽。
被诛灭的蛊虫,则尽数落入小胖的腹中。
在她刷到近二十个洞室时,小胖向她挥舞前钳,示意自己吃饱了。
“你饱了?”
渡星河挑眉:“但我觉得你没饱。”
她把小胖抓起来,往它嘴里塞一片避毒丹,加速消化。
与此同时,正在寻找上古蛊虫的陈不染小腹传来一阵阵发虚的钝痛。
他捂住腰,暗自思忖——
老祖宗难道是遇上了什么困境,竟要不断消耗灵力?
都快将他吸干了!
……
一日一夜过去。
考虑到之后还有用武之处,渡星河没把权杖中的灵力消耗光,而是选择回到祭坛中,打坐炼化从蛊虫中吸收的力量。
血冰依然没有要融化的迹象,冰封中的蛊灵本体双目紧闭,未受外部的半点侵扰。
唯有数九情跪在地上,吭哧吭哧地修复法阵。
她本来也想让师兄师姐来帮帮忙。
只是一问之下,才晓得两人白长了一副冰雪聪明的漂亮皮囊,两人经过地宫扫盲行动之后,识的字也就比五岁小儿多点,更别提要专门钻研的灵文了。
她作为队伍里唯一的知识分子,跟两个文盲没什么好说的!
心月在师父身边打坐修炼,参水就成了唯一无事可做的人。
片刻,渡星河听着他在祭坛到处走动的脚步声,还传来滴滴答答的声音,便道:“参水,不要随地小便,你出去解决。”
“……师父!”
闭着眼的她,感受到了参水飞快靠近的动静。
她眼睫微颤,无形劲风便将他拦在五步之遥,被拦下的他委屈巴巴地抗议:“师父误会了,你睁眼看看。”
渡星河掀起眼皮看他,才发现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的,是他手腕上的血。
他的手臂划拉开了很大一道口子。
渡星河才刚蹙起眉,心月便中断了运功,闪身到他旁边,手掌一拂过他的手臂,手臂便重新变得光洁无瑕,不留一点伤疤,绝不给他搏取师父同情和怜爱的机会:“你这是做什么?”
“之前在秘境中,巫族人不是用血和歌声唤醒蛊灵吗?我便想试试把血滴下来,会不会引起一点变化。”
参水眉眼蔫蔫的。
可见除了让他损了气血外,祭坛没半点反应。
渡星河失笑:“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师姐帮你把伤治好了,那你自己嗑两颗回血丹就是,别到处滴血了。”
不过她刚从九阳宗下山,到处游历时,亦是见到宝贝就想甩两滴血上去,万一就认了主呢?
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此话诚不欺她。
祭坛里,安静得只余下小刀在地砖上镌刻写新灵文的声音。
渡星河再次合上眼睛。
她不仅在心中呼唤《蛊神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