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还真是。
国库对她敞开,遇事有求必应。
不过她求到他的地方也不多,陛下就像一个破坏游戏公平性的外挂,太依赖他,就像是修士依赖天材地宝和丹药助自己突破瓶颈,下场就跟殷辞烽一样,境界是突破上去了,却很虚,触之即碎,同阶谁都打不过。
渡星河松开链子,让他能在旁边坐下来:
“我们不是朋友么?朋友之间,用听话未免奇怪。”
“你对姬无惑不也用了这词。”
清辉入眸,身侧的轮廓模糊。
渡星河挑眉:“你很在意姬无惑?”
“他喜欢你,我自然在意。”
“那你怎么不把他杀了?”渡星河纳闷。
那才是合体期大能该有的作风。
这一句话又把应苍帝问沉默了,夜风把他冠上的莲花吹得微动。少顷,他才道:“那样你……肯定不会喜欢我了。”
话里低低的,暗含委屈。
他能不知道这是最简单的方法么?
可他看出了渡星河的脾气。
她未必有多喜欢那姓姬的小子,可他若是为此杀了他,那她肯定再也不会对他笑了。
……只是光想到这一点,应苍帝心里就拧得难受。
沧衡子说得对,他的修仙人生太过顺遂,反倒是给他添堵的,能吸引到他。
“那倒是。”
“他是姬家的,不可能拜入任何一个宗门,”他低眸,语气中有难以掩盖的酸意:“我不是加入了星河宗,还是纯阳天王么,我们才是一边的,你想从他身上打听的玄朝消息,我也可以去打听。”
渡星河意外:“你在玄朝还有人脉?”
果然是上古苍朝的皇帝,兴许和玄朝祖上有过外交。
陛下:“我可以去找玄帝问问。”
“你俩认识?”
陛下赧然:“我可以闯进去让他认识我。”
入室抢劫式的交友。
太冒昧了,渡星河阻止了他:“玄朝举国修仙,以国运供养玄帝一人,和陛下你这灭国了的不一样,他恐怕实力不在你之下,皇宫更是机关重重,陛下不要贸然行事。”
她说完,却对上他濯濯生辉的眼……
许是见他白缎遮目的时候比较多,她竟不知他的瞳眸能比天上的星辰更明亮。
“你在担心我。”
她今日能够担心他,明日就能心悦他。
应苍帝记得皇妹那些收集来的话本子上都是这么写的。
月色这样好,他接下来该主动亲她一下。
但他不敢。
于是话本子上曾见识过的大胆举动,在现实里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只有被他情绪所吸引的五行灵性欢快地靠拢了过来亲近他,与他同喜。而过量的五行灵性聚集,化到肉眼可见的效果就是——
“陛下,”
渡星河有点为难地拿手戳了戳他:“你太亮了,快收一收你的神通吧。”
那些到广场空地聚众起舞谈话的修士纷纷抬起头来,一脸茫然:“这什么时辰了,天亮了?”
“我刚喝的不是葡萄汁吗?我也没喝白的啊,给我干哪来了?”
“不知道啊,天上那还是月宫不?”
何止羲和园,金乌城外种地的农民被老妻一脚踢醒,催促着起来犁了三亩地。
而始作俑者,也想将一身明亮收回,只是……
“做不到,”始作俑者眼睫低垂,耳尖红红:“这不是我的法术,我只是太高兴了。”
唯一的解决方法是他立刻消失并到另一个城池去,照亮其他人的地。
可他现在又不想离开她身边。
渡星河环顾周围,怕是要引起骚动不好解释,于是她将陛下拽过来,压低了声音凶他:“不要高兴了……你更亮了是什么意思?你喜欢被凶?”
渡星河自觉长得美则美矣,其实有点凶相。
把脸一板,别人看了都不敢轻易惹她,声线也是实实在在地压出了杀气。
“我没有。”灯泡陛下否认。
“你没有,你只是亮得我都看不到你的脸了。”
渡星河哼笑着打开紫极慧瞳。
结果在紫极慧瞳的加持下,被澎湃的灵力糊了一脸,还不如不看。
“软的不行硬的更不行,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渡星河揪着他的衣领片刻,沉吟:“你太老了,我不喜欢。”
应苍帝:“……”
光扑闪了一下。
渡星河见有效,便加大力度:“我喜欢比我小的,像姬无惑那种就很不错。”
整个金乌城的光,在顷刻之间灭了。
半个时辰过去,渡星河从宴会中顺回来一坛子酒,给陛下斟酒赔罪……
“我方才说着玩的,也用不着难过成这样吧!”
本来陛下坐着的位置,如今被一口棺木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