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长道谢才好了,受了仙长的大恩要不是你出手,海主肯定不会醒得那么快。”
话里,尽是对渡星河的感激。
“我现在起不来,等我能起来了,该磕的头都会补上的。”格日乐认真地说。
渡星河“不必,今天被磕得太多了。”
她可算是体验了一天庙中菩萨的待遇。
渡星河把男孩们交托给格日乐,料想他本就在岸上市集生活,该清楚灵石花到哪处能请人将小孩平安送归,他是拍着胸膛答应下来,绝无二话。
“那你好好休息。”
她退到门外,将门拉上。
潮生就在长廊等着她。
二人隔水相望,他回到水晶宫之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袂,雪白的衣袍绣着金纹,透着股精致的贵气,广袍在水涌下招展,眼里聚着光,流淌过她的脸庞“渡仙长。”
这一声叫唤,藏着多少暗藏在水下的情愫。
渡星河看他“怎么,你也要跪吗”
她现在是看到谁都觉得对方想给她磕一个了。
来都来了,也不差他这一个。
潮生摇了摇头“我只跪海主和自己的妻主。”
渡星河像是完全没听出来话中的试探之意,哈哈一声“那你别跪了,不然等下海主以为我要谋朝篡位。”
潮生望向她的目光顿时有些忧郁,这竟是一点念想也不肯给他么分化前见到太惊艳的人,是他的幸也是不幸,即使渡星河不怕他留在身边,恐怕他也很难再看上其他人。
年少的人鱼就在她面前,万般心思潮起潮伏。
“你还有别的事吗”渡星河问他。
这是让他把心思藏好,不要说出来了。
潮生有点难过,却也知道话不应说尽,渡仙长心软,说出来让她徒生烦恼,他向来是知情识趣的,让双方体面结束才好。他眼圈儿渐渐地红了,声音也闷闷的“没别的事,仙长可是要走了”
“是要走一趟,之后会回来的,那帮姑娘不还等着我么”
渡星河叹气。
就当建立起自己的宗门吧
孤女抱团取暖,也得有个安身立命的洞府才好。
“我会照顾好她们的,还请仙长放心。”潮生闷声说。
“那一切拜托你了。”
语毕,渡星河翩然而去,愣是再没别的话跟他讲。
潮生深深地望着她的背影,许久许久。
这时,水晶宫的鲛人侍女走过来低声说“宫主,我已经把那些孩子安顿好了。”
“嗯。”
“宫主的事渡仙长怎么说”
因为对渡星河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潮生被初次分化为男鲛,在水晶宫中朝夕相处的鲛人们一眼看出来宫主和以前的不一样之处,也察觉到宫主的心上人是谁。
“我没跟她说。”
“既然喜欢,宫主不试着挽留她么以宫主的容貌,未必配不上渡仙长。”
潮生沉默片刻,语气依然是舍不得的“星河居于天上,难道因为我喜欢,就要将它摘下来陪我吗它曾经短暂地映照在水里,光落过在我身上,我就心满意足了。”
而他心心念念着的渡仙长,其实有注意到他的眼睛跟声音怪怪的嗯,想来是水晶宫太久没换水,水质变差了,还搁这过敏发红呢。
好娇弱的鱼鱼。
宫主的一片真心,终究是错付了。
渡星河御剑飞离慈悲海,当再次回到地面上时,不禁在沙漠上抓了两只路过的灵兽来试剑。
是干爽的空气是久违的陆地
那两只倒霉的灵兽平常也吃人,可它们对危险的嗅觉何等灵敏,渡星河在冒出海面的那一刻,它就就向反方向奔逃,还是被这哈哈大笑的修士百里奔袭追上,成了剑下亡魂。
渡星河生火烤了两只兽腿,吃完才将沧衡子给她的金蝉放出来,指引前路。
待她再次回到陵墓时,主墓室里的棺木再次打开。
渡星河离开的这段日子里,应苍帝没睡回去,人在陵墓里活得太久就这点不好,周围没啥新鲜事,屁大点事能琢磨上很久。
应苍帝不禁想,渡星河去慈悲海做什么了
他实在很想知道,但又不想问出来,就在沧衡子面前静坐,给沧衡子带来了巨大的精神压力。
后来,沧衡子不得不问“陛下,你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可以滚回棺材里吗
后半句他出于对对方境界的尊重,没说出来。
应苍帝“没事,你继续炼。”
“你坐我这儿我炼不了。”
“我没打扰你。”
“你光是在这里坐着外泄的灵力就让我呼吸困难了我炼器的时候要精准把控炼器仪里每一丝的灵压变化。”
这就等于人在做高规格测量的时候,旁边有个核污染源。
沧衡子只想请大佬停止散发他强大的实力了,非常扰民。
应苍帝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