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示出她戴在手上的栀子花环,它通体雪白,哪怕在水中亦有暗香浮动,是元明尊者送她的定制法器,灵力涌动,朵朵看似无害的栀子花飞去,罩向其中一只最近的湖母。
因为先前看见渡星河抓捕湖母,发现它在水中的速度极快,她以栀子法器作大包围,便万无一失。
明栀面上露上势在必得的笑,那只湖母也的确离她最近,可谓占尽优势。
可是因为担心师妹,也服丹潜水下来的郑天路,同样游到了距离那只湖母极近的位置
他不仅服了能水中呼吸的丹药,还有在水中增速的飞鱼丹,更同样认出了湖母近在眼中,下意识地伸手去取。
眼看着那六朵栀子花就要包抄攻向师兄,渡星河再次出剑,将那六朵蕴藏灵力的栀子尽数冻结
“你”
明栀瞪向她。
薛宴光见师妹受委屈,只是顾及要夺取湖母,才顾不上理会她。
原本,明栀最近也最好获得的湖母现在落到郑天路的手上,她只好去争夺更远的。
湖畔中,法器剑光华彩不绝,各显神通。
明栀咬牙再次催动灵力,冒出更多的栀子花,薛宴光同时也提剑刺出,配合师妹的攻势。
然而,就在她快要再次得手的时候,她听到渡星河的声音“坏了。”
跟着她来的那个男子问“怎么坏了”
“我境界压不住了。”
天笑“啊”
渡星河服下明心破障丹,以防在渡劫时遇到心魔。
天上乌云攒动,雷光似龙,在云中游出钻入。
因为争夺湖母的关系,周围灵力气息涌动变成常态,麻木了修士们的感知,并不知危险即将迫近。
说时迟,那时快,渡星河扯开腰上的金碗“保护师兄”
矿灵立刻化作巨大丹炉,将一脸懵逼的郑天路罩入其中,顺便封了个口。
湖泊上的雷影重重,电光如有实体,贯顶而下
湖泊中众人最后的记忆,是一片白。
结丹的雷劫是冲渡劫者而来的,其他人只是被波及,何况他们进药王境前都带了保命法器,这次雷劫并不致命,但,也仅仅只是不致命。
离渡星河最近的天笑和明栀都遭了殃。
前者本就是雷灵根,修为也高,压根不怕。
后者却是连人带法器被电焦了,晕歇过去。
“这就是结丹的感觉吗”
玉骨衣先挡一层,渡星河握紧剑柄,灵气从每个毛孔涌入,每一道落雷都将她凝炼压缩到极致。
她睁开眼,下意识地想看清雷劫的来源,却忘了自己还开着紫极慧瞳。
渡星河先是看到黑压压的乌云,阵阵雷光在云层间闪动。
再然后,是一段段闪现的画面。
光鲜炫目的皇宫,许多任帝王,包裹在她身上的金银丝刺绣,穿着华服自尽的女人,还有抱着她痛哭的妇人,烛光好亮,映在她眼里,成了耀眼的碎芒
被刻意压制着的记忆封印随着境界突破而消解了大半,渡星河却仍看不清记忆里的主角是谁。
人太多了。
一个人的一生,真的能见到那么多人吗
她穿越之前,到底活了多久
别人结丹醍醐灌顶,渡星河却恰恰相反,她之前活得挺明白的,如今却迷茫了。
“别看了,”
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盖上她的眼睛“先把劫渡过去,我给你扛两道了,我好亏。”
渡星河拨开他的手“我也有钱。”
“那您继续看。”
雷劫当然不能全让他人扛了,但有前辈为其护法,的确轻松许多。
可当雷劫落尽,结丹成功,渡星河也没看明白穿越前的自己到底是个啥,能活那么久,见尽王朝更迭。
看来,只有等她境达金丹,才能彻底拨开迷雾。
当最后一息吐尽,渡星河完全告别的过往的自己。
在筑基时,她觉得自己大不一样。
但结丹后,渡星河才发现之前的她是多么浅薄。
湖水笼罩了她的周身,她却不再需要屏息,她甚至能从水中抽出所需的氧气,沉重而清晰的心脏跳动之声,以她为核心,在湖泊里荡开。
“我从未觉得自己这么健康过。”
她笑意跃上唇角,眉眼弯弯
随着寿元增加,渡星河正式踏入结丹期,成为一名结丹修士。
看一眼被电晕了的其他人,渡星河毫不犹豫地取走了剩余的湖母,顺便让矿灵把师兄也捞上水面。
既为竞争者,削弱别人便是增强自己。
没把他们身上的钱财法器全薅走,是她知道有海镜同步直播之后,最后的良心。
“师父”
渡星河刚出水面,心月便扑了过来
“我、我以为师父被雷劈死了,参水不让我下去,让我等雷劈完之后,再想办法下去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