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跳转。
阳城皇宫,帝禹专为与朱丹对弈,布置了一间清雅素净的棋室。
帝禹负手而立,远眺宫门外。
他在等。
昨日发出的谕旨,热诚邀请在外讲学的朱丹,来阳城与他对弈。
谕旨发出去三天了,帝禹却没等到朱丹。
来人,是朱丹的一名学生。
年轻人三跪九叩,持礼甚恭,显然在礼数方面被朱丹调教得极好。
“老师说,他发现了一个罕见的棋道天才。只需悉心栽培五十年,定能成为新一代棋圣,届时就能陪陛下对弈了。”
帝禹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露出笑容。
王臣,很多人都想把臣字去掉。
“臣遵命。”
“既如此,臣愿意以陛下对弈,助陛下参悟大道。”
帝王不能隐藏心事,甚至直白承认了自己的欲望。
“朱丹真的很聪明,他也明白这一点。”
“为了天帝大道,不论何种代价,朕都愿意承受”
“他若装病,是不可能瞒过朕的。”
帝禹已经十年未见此物,再次见到,隐约觉得棋盘的血色更浓了几分,黑白棋子外表变化不大,但隐隐散发暴虐戾气。
“可是,陛下,臣不敢啊”
他疑惑道“棋圣何出此言朕得棋圣传授棋道,十年内修为提升了一个大境界”
天子又称君父,百姓又称子民。
果然。
陵说“父亲偶染微恙,正在龙山疗养,无法前来拜见陛下,特遣小臣替父亲领罪。”
帝禹无奈,只能安抚朱丹父子,并表示绝无怪罪棋圣的意思,只是多日未见棋圣,十分思念。
王土,很多人都想侵占。
范离脑海中刚冒出这个词,就听见朱丹徐徐道来。
帝禹都听呆了。
话音落,商均棋盘爆发一道冲天血色光柱,直入云端
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其实是一句空话。
帝禹的声音,后悔之意越发浓郁。
这样的孤家寡人
这样的孤影残灯
他凭什么觊觎人皇大位
帝禹心中的惊疑渐渐消散,他深吸一口气,原本想放松心情,却首先嗅到了棋室内浓郁的药香味。
病榻上的朱丹,竟如风中残烛一般,仿佛随时都可能咽气。
“朱丹用了整整十年,将棋道传播天下。”
帝禹的声音发颤,因为紧张,因为惊惧,因为忏悔。
“不不不”
“十年,是朕从未经历过的漫长布局。”
“陛下,臣错了,臣有罪”
“或者只有棋圣您,能帮助朕再进一步”
画面跳转。
“陛下若能以江山为棋、以天下气运为筹码,臣便能用商均棋盘开启棋道巅峰之战”
他满面病容,皮肤比纸更苍白。
“陛下,对弈必然有胜负,此乃常理。”朱丹笑着开口道。
药香,仿佛在掩盖朱丹身上的死气。
很明显,帝禹完全丧失了主动权。
“朕会失去天下”
范离皱眉道“莫非,朱丹装病”
“所以,他让自己将死而未死,终于换得了朕的信任。”
朱丹来了,却是被抬着来的。
又三日后,人来了。
朱丹颤颤巍巍拿出一物,仍是那副用商均骨血炼成的棋盘。
“朕彻底被他蒙骗了。”
范离看得出来,帝禹是全身心投入棋局之中。
“纵横十九道是局,棋子是势。以势控局的高手,便有坐拥江山、君临天下的心胸和智慧。”
父亲却永远在猜忌儿子,这是多么滑稽的现实
“何为帝王巅峰”帝禹急切开口问道。
“陛下,臣臣若令陛下涉险,就是臣罪该万死啊”
阳城皇宫,广场。
“朕乃至尊”
但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帝禹浑身冷汗,鬓边黑发有半数转为灰色,面色蜡黄唇边发紫。
帝禹听朱丹说完,蹭的一下站起身来,连连后退数步
朱丹的声音很微弱,说出的话却立刻勾起帝禹和范离的好奇心
“什么原因”帝禹脱口而出问道。
反观朱丹,他仍是一副老迈模样,但人已经从病榻上站起。
显然,帝禹也没料到是这幅情形。
新生的头发,也都是黑发。
范离遗憾的摇头。
帝禹也似乎回过味来。
范离听着帝禹的话,却感觉他言不由衷。
终于,朱丹缓缓点了点头。
帝禹与朱丹对弈,才刚下完第二十六手。
“唯有朱丹,明明处心积虑引诱朕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