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念一个名字,大家的心就漏跳一拍。随着一个个人名念出,有人激动雀跃,有人失望遗憾。
唯独公输庆十分淡定,一来他虽摸不准复赛,但对初赛还算胸有成竹;二来有柏山这曾关系在,柏山早同他说过初赛结果。
因而他可以笑看众人悲喜。
待名单念完,柏山收起竹简,公输庆也打算离开,忽见两个熟悉的身影自身旁闪过,公输庆面色大变,冲过去想阻止他们,仍是迟了一步。
手刚抓到公输野,公输野已然大喊道“且慢,此处还有报名者。”
公输庆目光凌厉“你们想做什么,跟我回去”
公输明缩了缩脖子,躲到公输野身后。公输野却半点不怕“兄长没瞧见吗,我说我们要报名。”
“你忘了叔父怎么交待的”
“当然没忘,但兄长也别忘了太子谕令是怎么写的,无论身份地位,只需有此才能,只需有为国效力之心,就可报名。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加以阻拦,否则”
公输野嘴角勾起,鼻尖冷嗤,“兄长是想要殿下知道,你与叔父故意违抗太子谕令吗”
公输庆心神大骇,面色忽青忽白,眼见刘据目光扫视过来,他咬着牙,情急之下唯有道“报名截止,入选名单已出,你迟了。”
公输野没搭理他,只朝刘据一拜“殿下所定日期截止到今日,虽名单已出,但今日还未结束,殿下并未说明名单放出后不得再报名。所以草民想,此时报名是否也算不得违规不知殿下可否通融”
刘据无所谓,正待开口,便听有一人匆匆闯进来“我我可是迟了”
那人风尘仆仆,满头大汗,背上背着包袱,怀中抱着个巨大物件,用破布包裹着,小心翼翼,宛若珍宝。
此人正是赵过,他将家中各处安排妥当才启程,虽紧赶慢赶,仍是迟了一步。
见名单已出,好似大局已定,赵过紧了紧怀中农具,嘴唇颤抖“是是已经结束了吗”
公输野眼珠一转“你是从外乡来的”
赵过不知他是谁,却仍礼貌回答“是,我从冀州赶来。”
“冀州啊,距长安数百里。”
赵过抿唇“是,确实有些远。是我的错,误了时间。”
“这倒未必。”公输野心头大喜,若只是他一方,或许势弱,但又来一人,希望便又多了几分。
他转向刘据,拜到“殿下,外乡诏令传达需要时间,作品制作也需要时间,路上更是多有意外,未能及时赶到属实情有可原,望殿下通融。”
赵过有些懵,什么情况,这人谁,为什么帮他说话
不过上方的小娃娃是太子殿下
赵过反应过来,忙跪地叩拜,鼓起勇气跟着说“请殿下通融”
刘据看向他“你怀里抱着什么”
赵过这才一点点揭开破布,露出物件真容。
似一个漏斗与三个“脚”组成,漏斗顶部开一小口,底部与三脚相连,三脚为木制,中间彼此亦用木条固定,三脚“脚底”嵌合锋利铁片,与犁片类似。
造型奇特,制作粗糙。
公输野眸中闪过一抹轻蔑笑意,众人亦都小声指指点点。
刘据却十分好奇“这是什么”
“回殿下,是是草民新制的农具。”
公输野嘴角抽搐,不就是单脚耧加两个脚,若这也算“新”,岂非人人都可。所谓创新哪有这般容易得。公输野不以为然。
众人面上也都有些狐疑。但太子面前,也不敢多加置喙。
刘据眼珠转动“农具啊,行,那先试试。”
说完让人领赵过先入内院候着。
公输野瞅准时机上前“殿下,他的东西还需试过才知可否通过,但草民与舍弟所做只需观一眼便好。您看是否要瞧瞧”
刘据歪头“那就瞧瞧吧。”
公输野欣喜将东西拿出来,是一个“农舍”,农舍内还有几只啄米的小鸡,但见公输野一按机括,小鸡竟真的会啄米。
刘据眉眼动了动,又看公输明,所做是一群在“水塘游水的鸭子”,也是真的能“游水”。异曲同工,无甚新奇,但至少做工精良,机括设置巧妙,在一众其他作品里,堪称上佳了。
刘据转头示意柏山“把他们加入名单吧。”
柏山蹙着眉,想到公输兴的嘱托,有些为难,然刘据发话,他自当以太子之令为先,只能道“诺。”
尘埃落定,刘据转身入内,公输明心神松快,公输野眉眼飞扬。
公输庆咬牙切齿“你是故意的故意两个月不动作,装出乖巧听话模样,让我与叔父以为你将我们的劝诫听进去了,从而放松警惕,谁知你等的就是今天。
“因为你知道,若早早上交作品,负责之人乃柏山。以柏山对叔父的敬重,你摸不准他会以太子谕令为重,还是觉得此事不紧要更偏叔父,不让你报名,或是直接让你落选。
“你不想错失机会,便铤而走险。你知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