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而且此事哪里只是一个王充耳,我是怕”李姬摇头“婚事是陛下定的。鄂邑做出此举,陛下会怎么想”
侍女一愣,恍然明白过来,心跳猛地停顿一瞬。
陛下若不深思便罢,若想多一些,会不会觉得鄂邑是不满自己的决议,在挑战自己的权威深不深思,往不往这块去想,全在帝王一念之间。
李姬面色愁苦“陛下确实不大会明面上治罪。可一旦陛下存了芥蒂,生出不喜,她还能好吗
“无论宫里宫外,谁不是看陛下态度行事。若她被帝王厌弃,即便表面仍是公主,也已名存实亡。那时她她要怎么办。”
李姬下意识起身,想要进入内室抱一抱鄂邑,却又恍然想到自己此时状态,在门口突然顿住“不,我不能这样子进去,鄂邑会担心的。”
侍女也不知该怎么办,只能提议道“要不主子先回去休息。”
“是,我是要回去,我得回去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李姬努力止住眼泪,转身离去。她的双手紧握成拳,利用指甲嵌进肉里的痛感逼迫自己冷静。
不要慌,不能慌。不能一遇事就只知道慌。
鄂邑是她的女儿,是她的命啊。她前面十几年已经很对不起鄂邑了,不能在这等最关键的时候还只是一味慌乱无错。
她得想办法,她得救鄂邑。
她总要为女儿做点什么。
帝王殿。
刘彻面色冷沉“鄂邑禁足不能来,便让你来吗”
李姬跪于下首,心头一紧,下意识反驳“不是的。陛下,妾身此来鄂邑不知,非是她的意思,是妾身自己来的。”
刘据神色淡漠“朕说过她当日所言朕知道,让她回去呆着便是。你来作甚”
李姬十分紧张,双手有些颤抖。
她早就下了决心,要把事情全往自己身上推,将鄂邑摘出来,可面对如此严肃的帝王,心中十分忐忑,一时被刘彻威仪所摄,竟有些开不了口。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不作为。
话是鄂邑说的,可如果鄂邑是被她蒙蔽,受她指使呢
对帝王而言,鄂邑终归是他的女儿,与其是鄂邑,他会更希望是自己。
李姬咬牙,鼓起勇气道“妾此来是想同陛下禀明。鄂邑当日与陛下所言句句属实,是妾妾”
话语刚要出口,外头小黄门便道“陛下,太子殿下与卫长诸邑二位公主求见。”
刘彻注意力立刻转移,忙让人请进来。
刘据蹦蹦跳跳走在最前,手里捧着个托盘,托盘里放了几根冰棍。
“父皇”
刘彻面上的冷意瞬间融化,浮现出笑容“这是又让庖人做了什么”
冰棍。用牛奶跟果汁混合,倒模子里,然后放冰窖冻两天就成这样的冰棍了。有牛奶的乳香还有果汁的清甜,尤其冰冰凉凉的,夏日吃,特别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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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看了眼仍旧用冰镇着恐化了的冰棍,睨他一眼“就会这些东西,又贪凉了是吧”
刘据哼唧“才没有呢。我刚做好,都没尝就拿来给父皇了。”
刘彻轻笑。
刘据递给他一根,转头好似才发现李姬的存在一般,眨眨眼“李姬也在啊,李姬要吃吗”
李姬已被他们的到来吓得神魂聚散,唯恐他们是来揭发鄂邑的,哪里敢应,下意识摇头“不,不用了。”
刘据也不强求“李姬可是来找父皇说二姐之事”
不待李姬回答,转头又问刘彻“父皇,听说张汤已查明事情原委,此事全是广仲恶念之下出手,并无旁的隐情。那二姐那边是不是可以解她禁足了”
“你想帮她说话”
刘据并不避讳,直接点头。
刘彻轻嗤“确实没有隐情,但不代表她无辜。据儿,朕不信你既能发现采芹的异常,会看不出鄂邑言语之蹊跷。”
“我知道。但就算其中确有二姐手笔,广仲仍是首罪。因为二姐话语只是陈述。陈述醉马草的用途,陈述自己与王充耳的婚事,没有任何诱导之词。这点张汤审讯过广仲,也查证过当日在场之人,都可佐证。”
确实如此。刘彻并不否认,但也没有接刘据的话,静静看着他,不言不语,态度不明。
“所以不论二姐如何,广仲确实罪大恶极。”说到此,刘据面露嫌恶,“如今是他失败了,想尽办法脱身,因此不惜咬出二姐。但若他的谋划成功了呢是不是现在已经高高兴兴让修成君来向父皇请求赐婚了”
说完拉住刘彻的胳膊,义愤填膺“父皇可知,广仲之前还肖想过三姐,同三姐献殷勤呢。”
刘据咬牙切齿,刘彻脸色也瞬间垮下来,看向诸邑“他接近过你”
诸邑点头“是。”
刘彻蹙眉“怎不见你提”
诸邑轻笑“不是什么大事,也配拿来让父皇烦心女儿不理他便是了。他又不敢把女儿怎么样,何须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