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身份将一些人据为己用;现在又盯上了他在长安的人这是可着赵婴齐薅吗
刘繁嗤笑“姑姑以为阿母为何要带我去认父他既是我阿父,给我点东西怎么了他其余儿子都不怎么样,难得有我这么个睿智机敏有本事的,他不给我想要给谁父子俩何必分得这么清呢。”
给点东西这语气可不只是想要一点。
桑枝听出其言外之音,瞳孔震颤,恍然大悟,却又越发惊疑不定“翁主安排赵婴齐做退路,让小郎君来南越,并在南越留下可用之人,是想让小郎君必要时取其而代之”
刘繁轻笑“若不然呢姑姑以为阿母是让我来屈居人下,苟延残喘的吗还是说姑姑觉得单凭一个赵婴齐之子的身份,我在南越就能过得好”
桑枝哑然,确实这非翁主的性格。可若是如此,另一个问题油然而生。
“那么中原这边”
桑枝欲言又止,话语断绝,但其意自明。
刘繁不答,反问道“姑姑,阿母在世时,是如何交待你的”
“翁主令属下照顾好小郎君,辅佐小郎君,一切皆听小郎君安排。”
刘繁点头“这便是了。阿母没有对你提其他要求,对我也没有。她心里清楚,南越国小,与大汉实力悬殊。她败之后,我们在中原势力尽去,想要再谋大业难上加难。
“可她又知,人生在世,许多事情并非全以成败来论。所以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交代,便是将选择权交到我的手中,由我自己来定。
“若我不愿冒险,可以就此收手,居南越国主之位,也能逍遥自在,余生无忧。若我有更大的想法,南越虽不可与大汉匹敌,却也大有可利用之处。”
桑枝心头狂跳“那小郎君想选哪条路”
刘繁顿住,眼中划过一丝迷茫,双手不自觉蜷曲成拳,然后又缓缓松开“阿母崇尚人生就该轰轰烈烈,无论输赢,都当为心中梦想竭尽全力拼搏一把,哪怕赌上所有。可我我”
刘繁深吸一口气,苦笑道“我终归没有她这般的魄力。”
飞蛾扑火,无惧生死。但他做不到。
“可是姑姑,阿母的尸骨还在长安,不知可有人收敛,可被人糟蹋。”刘繁遥望北方,“我总归要回去一趟的。
“就算大业无望,不代表我们什么都不能做。阿母死了,凭什么害她的仇人却越来越好”
他的视线划过京中送来的信息,眸中隐含泪点又暗藏无限恨意。
刘彻,刘据。一个是将阿母逼上绝路之人,一个是害阿母密谋暴露之源。
他痛失慈母,凭什么这对父子却能其乐融融,欢声笑语,父慈子孝
长陵邑。祁家。
祁元娘仔细研究着手中誊抄的竹简,将其
重要处圈出来,与此前搜罗总结的信息一一对比,细细思量,重整合并。
这事十分繁琐,祁元娘做得很认真,且极有耐心。
她从清晨忙到夜晚,又从夜晚忙到清晨,金乌西坠又东升,天际再次泛起鱼肚白,最后一个字落笔,她终于自案牍抬起头来,伸了个懒腰,嘴角挂起一抹欣喜的微笑。
银柳端着早食推门而入,一边摆膳一边劝说“知道女君在意琉璃之事,可再如何也该以身体为重。哪能忙起来连饮食睡觉都顾不上,怎生吃得消”
祁元娘莞尔“我省得了,往后一定注意。”
银柳无奈,每回都是这般,嘴上应着,下次却不一定做得到,只能化为一声重重叹息。
祁元娘握住她的手“我知你关心我,为我好。可祁家现今风雨飘摇,有子弑父一事,即便我这几个月处处行善,挽回的声誉也有限。
“祁家本就不复祖上荣光,而今更是连这点贵族地位也眼见要保不住了。我身为祁家女,掌祁家事,怎能让祁家就此衰落我有责任挑起这份重担,将祁家撑起来。”
银柳不解“不是还有柏山吗柏山今非昔比,得太子看重,有他在,外人多少会给祁家几分面子。”
祁元娘摇头“可我不想一直靠柏山。”
银柳愣住。
祁元娘继续“柏山对我的情意,我心中明白。他在我最艰难的时候陪着我,鼓励我,帮助我,为我付出良多,我欢喜他,感激他。
“但我不可能一直依靠他。银柳,当初中意我、求娶我的人不少,你知道我为什么坚定选了彼时寂寂无名的柏山吗”
银柳歪头“因为你们两情相悦”
“是,但不全是。”祁元娘摇头,“更因为我发现他能够懂得我,理解我,支持我。
“他不会阻挡我前进的步伐,不会成为我成长的障碍,不会妄图折断我的翅膀,让我变成柔弱的娇花,然后以爱之名将我呵护在羽翼下。”
祁元娘站起身,望向蔚蓝的天空,那里有飞鸟翱翔。
“银柳,我希望日后旁人谈起我,言辞中提及的不只是夫家妇,还是祁家女,是祁元娘。我叫祁元娘,永远叫祁元娘,不论是否出嫁。我不想变成某门某氏,不想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