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用着干净的掌心,揉了揉绵绵的脑袋,“那就不说了。”

“这个秘密只有妈妈和绵绵知道,除了妈妈之外,绵绵不能在外面拿出任何东西来知道吗”

她这是再次和绵绵强调。

沈美云是个大人,她深知这个秘密暴露出去后的危险。

哪怕是亲生的父母,她也没告诉对方,泡泡是在绵绵身上,而是说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说她和绵绵在一起才能取出来。

沈美云不想去怀疑亲生的父母,但是她希望把所有的危险和意外,都掐灭在摇篮之中。

绵绵点点头,“妈妈,我知道了。”

“真乖。”

隔天一早,沈美云从床上醒来的时候,还有几分茫然,待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家里,而是住在招待所。

她先去洗漱,结束后把绵绵捞起来,“走吧,我们去吃个早饭,在给姥姥姥爷带一些回去。”

在白日这种情况,沈美云向来很是警觉,争取不让外面看到一分把柄。

绵绵嗳了一声,迅速爬了起来,夏天就是方便,穿着一个小短袖小短裤,套上拖鞋,不过一分钟的时间。

办了出招待所的手续后。

沈美云便领着绵绵去了国营饭店,当然,说国营饭店有些寒碜了,不过就是个单开门的小门市部,在堂屋内放了二五张四四方方的桌子,连带着座椅都是长条凳。

一张桌子周围摆放着四条长板凳,大家可以拼桌,也可以分开坐。一早上的小饭店还挺热闹,每张桌子上几乎都有人在呼啦啦的吃早餐。

沈美云环视了一圈,有人吃包子的,有人吃烧饼,还有人吃发糕的。

不过,豆腐脑倒不是人人喝。

沈美云心里有了数,领着绵绵去了前面小窗口的地方,就瞧见小窗口旁边挂着一面小黑板,黑板上面写着肉包子六分钱,菜包子四分钱,馒头二分钱,芝麻大饼二分钱,油条四分钱。

豆浆两分,豆腐脑两分。

买主食类的饭菜,根据数量来定,半斤粮票起步。

沈美云算了下账,便朝着那带着白帽子的干事喊了一声,“同志,我要两个肉包子,一个芝麻大饼,在要一碗豆浆。”

她去

看绵绵,“你要豆腐脑还是豆浆”

“我和妈妈要一样的。”

沈美云便说,“那就要两碗豆浆。”

那服务员干事迅速的算出价格,“一共一毛九,要一斤半的粮票。”

这是根据对方买的主食数量来算的粮票。

沈美云嗳了一声,给了两毛钱,另外又拿了两斤的粮票,等着对方找零后便收起来。

不一会包子和芝麻大饼便被递过来,沈美云接了过去,领着绵绵找了一个桌子上人少的地方坐了下来。

她刚落座,就有人认出她了,“你是沈知青吧”

这话一落,沈美云咬肉包子的动作一停顿,她抬头看向对方,觉得有几分脸熟,“我是”

虽然脸熟,但是却叫不上名字来。

“我是康庄大队的许有粮。”对方落落大方,“当时,沈知青你还教过我怎么给母猪接生呢,我回去后还救了我们队母猪的一命,还被公社表扬了。”

对方这一解释,沈美云立马记起来了,“许有粮同志,干得漂亮。”

这话一说,许有粮哈哈笑,“还是沈知青你教的好。”

沈美云喝了一口豆浆,把嘴里的肉包子都咽下去后,这才说道,“是你自己学的好。”

她当时教的学生可多了,但是能做到许有粮这种的可没几个。

许有粮嘿嘿笑,他呼啦啦的把自己的早饭吃完了,转头去看绵绵,绵绵别提多可爱了。

扎着两个小揪揪,白白净净的小脸蛋,趴在粗瓷碗处喝豆浆,碗沿外面只留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许有粮。

这把许有粮给看的心里都化了,当即大方道,“沈知青,你们早饭付钱了吗”

言外之意,要是没付钱,他就去把钱付了。

沈美云当然懂了,她当即就道,“付了,许同志。”

许有粮有些惋惜,“我每天早上都在这里吃饭,明儿的你们要是来,别付钱啊,等着我付。”

每天早上都来吃,这许有粮家里条件还怪好呢。

这是沈美云的第一感受。

毕竟,一早上在怎么不花,也要花快一毛钱呢,这年头谁舍得花啊。

沈美云倒是不知道,许有粮虽然在康庄大队住,但是他们家算是康庄大队最为富裕的一家了。

他父母是附近远近闻名的裁缝,收了不少徒弟,这里面的油水,或许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毕竟,这年头只要不种田,随便来点小生意,基本上日子都差不到哪里去。

沈美云哪里知道这些,还是旁边的一个吃豆腐脑的大姐跟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