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手术刀,都是国产的。
不是不好,相较于德国制造的手术刀,自然还有些距离。
只是,如今沈怀山不敢,也不能把之前的手术刀再拿出来。
季长峥不知道这些,他只是顺势把时医药箱给接了过来,领着他上楼。
“人还在手术室抢救。”
“进去七个小时了。”
不敢放出来,因为手术没做完。
漠河市第一医院几乎所有的主治大夫,都在里面了。
沈怀山嗯了一声,两人相顾无言,直奔一楼的手术室。
他们到的时候,走廊道上只有一个人,屋顶的白炽灯微微闪烁,梁战禀还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条椅上,弯曲着身子,一动不动。
在绿色踢脚线的映照下,人影叠照显得孤寂又沉默。
他保持着这个动作已经很久了,或者说是从老虎进去的那一刻开始。
便一直是这样。
许是听到外面的动静,当看到季长峥领着一位男同志过来的时候。
梁战禀的眼珠子终于转动了下,“人来了”
他起身,但是因为保持一个动作太久了,冷不丁的一下起身,腿脚麻了。
扶着墙面,这才勉强站住脚步。
季长峥嗯了一声,介绍道,“我岳父。”
仅此而已。
他甚至都没介绍沈怀山的身份,他怕捧的越高,如果万一有点问题,到最后反而是沈怀山的锅了。
既如此,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抱那么大的希望。
梁战禀,“叔。”
话还未落,手术室门就被打开了。
“人来了吗”
出来的是一个护士,这都不知道出来第几遍了。
“来了。”
沈怀山从梁战禀身后走了出来,“给我拿一套衣服,在和我说下病人的情况。”
进手术室自然要换衣服,这是沈怀山骨子里面刻下来的习惯。
那护士顿时一愣,说实话,第一医院的护士都是很牛的,他们向来被人捧习惯了。
遇到家属都是高高在上的。
哪里遇到过这种直接吩咐的
沈怀山问完话,对方没有回答,他抬了抬眼皮子,看了过去,“你不知道换个人”
笃定的语气,以及凌厉的话,让那护士呆了下。
“我知道知道。”
连带着话都结巴了起来,顺势进去给他拿了一件大白褂。
沈怀山换上衣服,表情一下子变了,明明还是那么一个人,但是语气气势甚至眼神都不一样了。
熟练的把袖子叠了起来。
“主刀医生是谁”
语气沉着冷静。
这一招呼,主刀医生看了过来,“是我。”
只是,在注意到沈怀山的长相时,主刀医生呆了下,“您是沈主任”
“我是陈国华啊。”
“我十年前还去过一趟你们医院,当时您还给我们上过课。”
当时,他是去北京那边的医院进修的。
十年前的沈怀山,就已经带出一堆徒弟了。
沈怀山这个人,技术好医术高,在加上手术做的好,吸引过全国的医生,到他们医院学习。
沈怀山被认出来后,他盯着陈国华片刻,陷入回忆,“六零届的”
“对,六零年,我去的您手下,当时您还说我手术缝针缝的好。”
这下,沈怀山彻底回忆起来了。
“陈国华。”
“对是我。”陈国华想喊沈老师的,他也确实是这么做了,“沈老师,您进来”
他甚至把手里的活交给了徒弟,亲自过来给沈怀山开门。
为此,还特意又还了一双手套。
看着他们科向来不假辞色的主任,竟然过去给这位外来的大夫开门。
手术室的众人,都面面相觑。
这到底是来了一位怎么样的大佬啊
沈怀山一进去,手术室的门就被关上了。
屋内的情况,外面一概不知。
梁战禀看到这一幕,眼睛带着几分希冀的亮光。
“老虎,能活是吧”
“能体面的活下去”
比起死亡更可怕的是老虎成了瘫子,那比杀了他还难啊。
季长峥摇头,“等待结果。”
现在谁都不知道。
梁战禀眼里希冀的光,一下子就跟着黯淡了下去。
“老虎家条件很差,他从乡下一路杀到了咱们驻队来,当时因为家里太穷,他当兵的名额,还差点被大队长给换了下去。”
“是他不服输,自己跑到了驻队来问,这才算是正常入伍。”
“那小子总是所有人里面,睡觉最晚,起来最早,训练最辛苦的一个,他从寂寂无名的小兵,一路走到我身边,成了我最方便的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