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都搬下去了,爹也要搬下去,小妹,我失约了,我没能在老房子这里等着你,我也搬下去了。”

然后,他受到了此生最大的报应。

陈秋荷还不知道,她安慰他,“怎么会这不是等到了”

“你不懂。”

陈荷塘慢慢地说着,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听的陈秋荷却是心如刀绞,她从未想过。

自己那个亲亲的大哥,这么多年来,竟然过的这么苦。

这么苦。

“所以,你把陈石头这个名字,改成了陈荷塘”

陈荷塘嗯了一声,“是啊,早些年娘来信里面说,她把小荷花起名为陈秋荷了。”

“我便擅自做主,把自己改成了陈荷塘。”

好像这样就是母亲也给他取名字了一样,陈秋荷,陈荷塘,一听就是兄妹两人。

好似这样,他们之间就跟从来没分开过一样。

陈秋荷听完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上去轻轻地抱了下对方,擦了擦眼泪,这才问道,“小远呢这么多年来,从来没联系上过吗”

陈远便是陈荷塘那唯一的儿子,十六七岁的时候,出去当兵,在也没回来。

这一走,就是好多年。

提起儿子,陈荷塘的脸上黯淡了下来,他摇头,“没有,一次都没有过。”

停顿了片刻,他挤出了一抹生涩的笑容,“今天咱们团聚大喜的日子,就不说这话了。”

好事上提起这个,有些难受。

陈秋荷自然不在提了,她嗯了一声,“我进厨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晚上我来掌锅。”

她笑中带泪,“这么多年来,大哥还没吃过我做的饭吧”

陈荷塘嗳了一声,“那我去看下套子里面还有猎物没,晚上当加餐了。”

家里原本有些存货的,这些天外甥女住进来,他总是变着法子给对方补身体。

基本上都嚯嚯完了。

要想吃肉,要去现抓才行。

这一次,他出去,没带绵绵,把绵绵留在了家里,让她去陪着刚回来的沈怀山和陈秋荷。

只是,出了篱笆园的陈荷塘才想起来一件事,那就是忘记了,去考察下妹夫了。

也不知道对方合格不合格。

这么多年来,对他妹妹怎么样。

算了,等回来了在考察。

厨房内,陈秋荷进去后,便看到那一案板丰盛的东西,她忍不住惊道,“怎么弄这么多”

到时候可怎么说

沈美云在切肉,打算做一个烤肉片,她头都没抬,理所当然,“爸妈你们好不容易回来了,自然要吃顿好的。”

陈秋荷笑了,回忆起来,“以前在家的时候,每个月发工资的时候,你要吃顿好的,后面月中的时候,以肚子没油水也要吃顿好的,过生的时候要吃顿好的,过节的时候也要吃顿好的。”

别看她和怀山两口子是双职工,养着美云这一个闺女,可是这么多年下来,天天吃顿好的,到头来竟然没攒到多少钱。

最后清点的时候,就拿四百多块的现金。

还是从牙缝里面省下来的。

沈美云切肉的手一顿,“人活一张嘴,可不就是为了吃。”

不吃好的,怎么犒劳自己呀

这歪理,陈秋荷竟然觉得挺有道理的。开始接过女儿手里的菜刀,一阵忙碌起来。

烤五花肉片,一斤用来烤焦吃,一斤用来做红烧肉,还有胖头鱼,酸菜胖头鱼里面下豆芽白菜萝卜,是沈美云的最爱。

基本上这两个菜,都是极好的了。

在加上还有几个芝麻烙饼,以及一筐子的面饼,这是管够的。

得亏他们住在半山腰上,这一片只有他们一户人家,不然周围的邻居闻了去。

还不说他们家发大财啊,过的是资本主义生活。

就是以前家里没落难的时候,陈秋荷都不敢这样做饭。

实在是太奢侈了一些,没多久家里传来了香味,绵绵便跑到了厨房,搬了一个小墩子坐了下来,安静的等着投喂。

烤肉片第一片好了以后,沈美云就夹了一片,递给了绵绵,只是绵绵还没吃到嘴。

她嘴里也多了一片金黄色的烤肉。

她一愣,看向陈秋荷。

陈秋荷叹了口气,“你顾着你闺女,我顾我闺女。”

各顾各闺女。她闺女第一口还没尝上,就给了绵绵,她哪里能不心疼呢,所以,她顾她闺女。

这话,沈美云听明白后,骤然一怔,“妈妈。”

在这一刻,她是觉得她的妈妈,更爱她一些。

陈秋荷摆手,继续忙活。

他们这边忙活的差不多了,陈荷塘也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快断气的野鸡。

陈秋荷出来看了一眼,“今天怕是吃不上了,能养着明天吃吗”

陈荷塘想了下,“那我让它活到三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