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着杨书记出了门。
走到院里,杨书记才板着脸沉声追问起来“还不赶紧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青年的父母也都催促起他们,几个小娘亲扛不住压力,这才将事实告知“我们几个约好了去村尾炸鱼,我负责弄炸药,刘涛负责雷管,老三就放炮,没想到雷管短了,老化的也厉害,烧的太快,老三点燃以后,才刚扔出手就炸了。”
也幸亏是扔出手了才炸,要是再炸的快点,人还不好说,但那只手从哪儿被炸断就不好说了。
“你们啊”杨书记激动的抬手指着几人,既生气又无奈的道“你们让我怎么说你们好,好端端的,去炸什么鱼。”
“这不是家里太久没开荤了吗”其中一个年轻人低着头小声嘀咕道,说这话时,还不忘抬眼偷偷看了杨书记一眼。
“咱们大队那么多人,就你们嘴馋,就你们要开荤”杨书记恨铁不成钢的道“怎么别人偏不想着去炸鱼”
“说,炸药和雷管都从哪儿来的”杨书记知道,这种事情问是谁起头的还不如不问,倒不如直接问炸药和雷管的来源。
“炸药是从弹药库里偷拿的,雷管是前几年修水库的时候剩的,刘涛他二叔藏了点在家里。”
几个年轻人都不过二十来岁,年轻的还不到二十,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怎么不怕,怎么不慌。
“让我说你们什么好”杨书记咬着牙,忍着怒气骂骂咧咧的道。
几个年轻人此刻早已是心乱如麻,六神无主,完全不知所措了,他们也知道自己犯了错,只能低着脑袋,乖乖的站在旁边,等候着杨书记跟伤者父母的训斥。
王重这一治就是十来分钟,伤口都被清洗的干干净净。
掀开帘子走到外头,王重道“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把手掌全部切掉,这样的话,能很大程度的避免发炎感染。
还有一个选择,就是只清理那些烂肉烂骨头,把剩下的大拇指跟那小半只手掌都保留下来,但这样的话,发炎感染的风险会高一点。”
“你们只有三分钟的时间赶紧商量吧”
青年的父亲急忙问道“不是有那什么消炎药吗”
王重道“他这伤口太大,愈合需要的时间太长,消炎药虽然有用,但并不能一下子彻底消除炎症,得有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里,随时都有发炎的可能。”
“概率很大”青年的父亲问道。
王重道“前者九成不会发炎,后者的话,只有六成可能。”
并非王重医术不高,而是这年月,又是在乡下,医疗条件摆在那里,发炎与否,更多的是看天意,看伤者的运气。
“我们商量一下”青年的父亲犹豫了,一边是彻底切掉手掌,一边将仅剩的大拇指跟小半截手掌保留下来,虽然只有一点,但至少还有根大拇指,要是完全切掉的话
“要是发炎的话会死吗”商量了一下,青年的父亲又转头问王重。
“有这个可能,但不算太大,就算伤口发炎了,也有应对的方法,只是受的苦更多而已。”
“那就辛苦王大夫,把大拇指和手掌留下来吧留一点是一点”看着梨花带雨的老板,青年的父亲叹了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咬牙说道。
虽然青年的父亲心中同样悲痛,但此时此刻,作为男人,作为家里顶梁柱的他,也只能强行把心里的悲痛掩埋,强行表现出一副坚强的模样,好让老伴跟家里人不至于彻底崩溃。
“行”
王重转身就钻进了简陋的手术室,手术室里一切工具一应俱全我,王重的空间里也存储了许多医疗需要用到的器械,虽然都是最原始的那种,但于王重而言却完全足够了。
王重还专门从青年的大腿上取下几块皮,缝合在被切掉了烂掉的皮肉的伤口处。
饶是以王重的速度,做完这些也花了一个多小时。
一切都收拾完之后,探过伤者的脉搏、呼吸,确认无误之后,王重这才开始收拾器械,走出简陋的手术室,揭下口罩。
“王大夫,怎么样了”白色的布帘子才刚掀开,青年的父母就迫不及待的迎上来追问结果。
“小命是保住了,接下来就得看他自己的运道了,现在他人还不能动弹,你们家出个人,来我这儿照顾他,等三天以后,再把人接回去。”
“谢谢王大夫,谢谢王大夫”青年的母亲已经迫不及待的掀开帘子进屋去看儿子的情况了。
说着王重又叮嘱了一些要注意的事项,吃的饭食等等,这才走到一旁,洗手擦脸,收拾残局。
青年的父母忙兄弟偶读进屋去看昏迷的青年去了,杨书记也领着人跟了进去。
至于那几个跟着青年一块儿去炸鱼的小年轻,都被杨书记给打发走了。
三天后,青年被他的兄弟们用担架抬回了家,那个被毒蛇咬了的小孩也回家了,小孩的父母还逢人就说,连县里医院的大夫都说替他们家二林拔毒治伤的王重厉害。
那个被炸断了手的青年也早就醒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