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夏。
天气炎热,日头高照,红卫大队的乡亲们正在田间地头忙活着,水田里的水基本上都已经排干净了,一道道沟渠纵横交错着,旁边是被烈日晒出了道道如蛛网般裂痕的田地。
金黄的稻穗将稻子都压弯了腰。
山背大队,一条小溪自深山蜿蜒而出,一个小山村就坐落在溪边山脚下。
与开阔的平原地区不同的是,小山村的房屋都紧紧挨着,纵横交错的巷道都铺着石板,便是下雨天也不用担心路面泥泞,这是十几年前全队上下齐心协力搞了大半年才弄完的大工程。
村尾最靠近深山有几户人家最是偏僻。
“老头子,你怎么了”
“老头子”
“爸”宋运萍正在厨房帮母亲收拾,忽然听到外边母亲焦急的呼声,心里咯噔一下,急忙放下手里的活,快步跑了出去,一出门就看见父亲倒在地上,母亲正费力的想要将父亲扶起来。
宋运萍赶忙跑上前,帮着母亲将父亲扶着坐起来。
“妈,我爸这是怎么了”
母亲同样是一脸焦急,眼中含着泪光,“我也不知道,我一出来就看到你爸躺在地上。”
“爸爸”宋运萍既焦急又担心的喊了几声,可宋父仍旧没有半点反应,宋运萍虽然不通医术,但宋父却是个地地道道的郎中,医术虽然不甚高明,但也在十里八乡也算是小有名气,从小到大耳濡目染,宋运萍多多少少也学了点皮毛。
宋运萍急忙伸手探了探父亲脖子侧面,心里立马就慌了,只因父亲的脉搏已经变得十分微弱。
“妈,我去叫人,得赶紧把爸送医院去。”宋运萍只知道些许皮毛,根本不会治病,心中虽然着急,但此时她却只能强行压下心中的焦急,竭尽全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因为母亲已然六神无主,不知所措了,要是再拖下去,以父亲现在的情况,必定十分危急。
“小萍,怎么了这是”
宋运萍刚刚跑到院门口,迎面一個铁塔般的黑影就拦在了身前,还没等宋运萍开口,那黑影就率先问道。
“王重哥,我爸晕过去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来到副本世界的王重。
系统直接给王重安排了一个老宋家邻居的身份,不过不是本村人士,而是下乡留在山背大队,连户口都落到了村里,因着能说会道本事大,在村里人缘颇好。
“宋叔晕倒了”听到这话,王重也顾不上其他,一个箭步向前,越过宋运萍就钻进了宋家院里。
“婶子别着急,让我先看看”王重急忙蹲下身子,先探鼻息,再观眼睛,最后才探了探宋父的脉相。
“别着急,宋叔这是心思郁结,急火攻心”说话间王重就将宋父拦腰抱了起来。
“小萍,你去我家里,把堂屋桌案上那个暗红色的药箱拿过来。”
“要不还是把我爸送医院去吧”宋运萍道。
王重道“县城那么远,以宋叔现在的情况,路上要是情况再恶化,怕是到不了县医院,你先把我药箱拿过来,我给宋叔先扎几针。”
宋运萍知道王重平日里没事儿就爱跟父亲下棋谈论医术,王重也是整个山背大队,唯一一个对她们一家子没有偏见的人。
听到这话,也不再犹豫,当即便跑了出去。
“小重,小萍她爸怎么样了”宋母眼眸含泪,一脸担心的问道。
王重道“婶婶放心,你跟小萍发现的及时,暂时还没什么大碍”
说着便上手摁起了宋父的几个穴位,看着王重娴熟的动作,可宋父只要没醒过来,宋母就不可能不担心。
“是不是这个”宋运萍喘着粗气,手里拎着个檀木箱子。
“没错”王重接过药箱,放到床头,打开盖子,取出用牛皮制成的针囊。
“麻烦婶婶把宋叔的上衣解开”
“小萍把油灯拿过来”
二人不敢懈怠,立马照搬,王重自针囊之中捻出银针,在油灯的火焰上稍微炙烤一番,便飞速的扎在宋父身上的多个穴位。
又用专用的针刺在宋父的食指上,放出鲜血,不过片刻,随着鲜血被放出,须臾过后,宋父的呼吸便渐渐重了起来,脉搏也变得有力了许多,只是想要清醒过来还要一会儿。
宋运萍跟宋母站在旁边紧张的看着,根本不敢出声,生怕打扰了王重。
王重取下银针,消毒过后才收回针囊之中。
“这就好了”
“怎么我爸还没醒”宋运萍将信将疑的道,虽然她跟母亲不通医术,但也能看到宋父脸色跟呼吸的前后变化。
王重道“宋叔年纪一大把了,身体又不好,哪能跟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比,没那么快醒的。”
“不过也快了,婶婶你先留下来留意宋叔的情况,有什么变化立马告诉我,小萍你跟我回去,给宋叔配副药,煎了给宋叔服下。”
“不用去医院了”宋母仍旧担心的问道。
王重道“宋叔的情况已经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