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破晓,天色微明,夜幕悄然退去,四合院中早已笼罩在浓厚的烟火气息之中。
如今这年月,入夜之后又没什么好消遣,电费也不便宜,住在大杂院里的人们,哪一家不是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
家里条件好的有个收音机,还能坐在椅子上听上一阵,条件稍微差一些的,哪家不是早早就关灯上床。
睡得早了,起得自然也早。
饭菜的香味早就飘满了院子。
王重端起脸盆,拿起那条洗脸用的毛巾,抄起牙刷牙膏和搪瓷缸子径直拉开门走了出去。
“哟小王今儿个怎么起这么早”王重刚出门,就见着了住在对门的阎阜贵,正在院里慢悠悠的打着太极拳,看到王重,便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虽然同住在四合院里,可住在自家对门的王重可跟院里的其他住户不同,这年月的大学生可是稀罕物。
王重也笑着和阎阜贵打了声招呼“三大爷早啊这不是昨儿個睡得早吗”
“晚上看书也别看太晚了,光线不好伤眼睛。”阎阜贵好心提醒道。
“谢谢三大爷关心。”
“您慢慢练着,我先洗漱一下”虽说洗衣槽是在中院,可各家都接了水龙头在自家门口,王重自然也不例外,接了水,就蹲在自家门口刷牙洗脸。
“忙你的。”
三大爷阎阜贵,红星小学教师,三大妈没有工作,靠着三大爷一个人养着一大家子,就是太爱算计。
不过王重也能理解三大爷,全家好几口子人,全靠他一个人的工资养活,半大小子吃垮老子可不是瞎说的,要是不算计,怎么养活一大家子。
不过算计久了,养成了习惯,只是算计太过,却失了情分。
院里的动静也越来越大,各家大人们把自家孩子从床上扒拉起来,不一会儿,刚才还有些安静的院子就热闹起来了。
三大爷家的两个小的也被三大妈扒拉着出来洗漱。
东厢房里,洗漱过后的王重开始准备早饭,从大缸里舀出一大缸子面粉,掺了点碾碎的玉米面,揉成面团,用擀面杖擀成面饼,切成面条,下锅煮了。
不一会儿,一碗香喷喷的手擀面就出锅了,用差不多人脸大的陶瓮装了满满一翁,又从空间里取出自己熬的牛肉酱铺上满满的一层,再撒上葱花香菜,拌匀乎了。
裹满了牛肉酱的面条变得油润红亮,瞬间肚里的馋虫就被勾了出来。
光是这碗里的油水,就是原身将近好几天的量,香气扑鼻而来,身体本能就咽起了口水,食欲大动,王重也顾不上其他,立即端着盆大快朵颐起来。
一大盆香喷喷的面条下肚,肚子也跟着暖了起来。
碗里的油花王重也没浪费,用煮面剩的面汤在瓮里滚了一遍,撒上葱花香醋,加载上碗里剩下的肉酱,味道一下就上来了。
呼啦啦几口把带着油花的面汤全给喝了,吃饱喝足,把碗也给洗了,王重这才出门推上停在屋檐下的自行车,刚走到院子正门前脚跨过门槛,后头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王重哥”
“雨水”王重扭头看去,正好瞧见穿着碎花衬衫,扎着两条马尾辫,模样清秀,浑身上下都透着青春气息的何雨水小跑着赶了过来。
“王重哥上班去啊”
“对啊,你这一大清早的上哪儿去”
王重被分配到四合院之后,就被分到了这院子里,住了也有小半年了,院里的人基本上也都认全了。
王重是大学生,虽不是唇红齿白的那种奶油小生,但模样也颇为周正,而且长得还人高马大,浓眉大眼的,带着几分英武之气,正是整个年代女人们喜欢的类型。
平日里虽然不怎么打扮,但收拾的却干净利索,自然免不得吸引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们的目光。
何雨水笑脸盈盈的赶了上来“我去街道看看”
二人并排往外走着。
“为了工作的事儿”推着车的王重笑着问道。
何雨水叹了口气,点头道“可不是吗我毕业都好几个月了,这工作的事情到现在还没个着落”
话音间不免带上了几分愁闷。
王重道“这事儿找你哥去啊,他是厨子,手艺又好,认识的人多,说不定就有门路呢。”
“快别提我哥了,就他那张破嘴,咱院里的人都快被他得罪完了,更别说外头了”自家哥哥是个什么德行,何雨水再清楚不过了,一张破嘴尽惹是非了,没得罪人闯祸就不错了。
“其实你哥这人还不错,就是有时候嘴上不饶人,但他聪明,人情世故也门清”花花轿子有人抬,当着人家妹妹的面,王重自然不会说何雨柱的坏话。
而且何雨柱这人虽被人叫做傻柱,可要是真信了这话把他当傻子的人那才是真傻子,这家伙鬼精着呢,就是在有些事情上拎不清而已。
雨水没和王重讨论自家哥哥的意思,看着王重,眼中闪过一丝羡慕“还是你们大学生好,毕业了就包分配,工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