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
“下官遵命”
桓王一声令下,上下嘴皮子一碰,底下的人就差没把腿给跑断了。
不过年前短短十几二十天的功夫,就接连抄了八家盐商,抄出白银近三百多万两,黄金近十万,铜钱百万贯,另有金银珠宝,玛瑙古董无数,查抄盐庄近百,宅邸数十,田地数百顷。
还有十二家盐商,因牵连不深,但各家的家主也被抓进了牢里,罚没了数千到数万不等的银钱,才把人给赎出去。
就在这短短的十几二十天里,桓王遭遇的刺杀不下十次,平均下来,几乎每两天就有一次刺杀,若非桓王带来的都是顾二训练出来的精锐,只怕早就被那群无孔不入的刺客给杀了,饶是如此,这批从东京带来的精锐护卫重伤和死了的加起来已然近百,足见这些刺客的丧心病狂,悍不畏死。
甚至就连着王重也遇上了好几回刺杀,得亏王重武艺高强,这才带着护卫杀出了重围。
王茜儿在保护赵策英的时候,肩上不慎中了一箭,幸好当时王茜儿身上穿着内甲,而且还避过了要害。
桓王见王茜儿因护卫自己受了伤,心中难免过意不去,正好扬州是王重一家的家乡,桓王索性就让王茜儿先回家中休养。
王旭也被王重打发回了白水村,让他照顾王茜儿。
最近王重跟着桓王彻查盐务,查抄盐商,得罪了不知多少人,如今这种情况之下,白水村可比在扬州城里安全多了。
这个年注定是过不安稳了。
大年三十,除夕夜,忙碌了一个多月的众人,总算是有了片刻喘息的机会。
赵策英也知道大家都辛苦了,特意吩咐伙房杀猪宰羊,犒劳大家。
好不容易休息一日,王重昨日就提前跟赵策英说好了,趁着这两日回白水村祭祖,赵策英也知道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如今两淮盐司这边也查的差不多了,就多给了王重几日假。
“小段,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赵策英端起酒杯,拉着坐在旁边的小段喝起了酒。
“王爷这说的是什么话,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些都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应该做的。”小段全名段成谨,肉食以前,这话他还真说不出来,可自打丢了一条胳膊之后,为了跟上赵宗全父子二人的步伐,不被远远甩开,这小子苦练武艺的同时,还凭着一股子毅力读起了书,较之先前,以成熟了田铎。
“王爷,末将敬您一杯”小段单手端着酒杯,恭敬的道。
“都是自家兄弟,这么见外干什么。”说着说着,桓王忽然叹了口气,感慨着道“可惜老耿不在了”
说起老耿,小段脸上也不禁露出几分哀思“老耿要是还在就好了”
想起老耿,连桓王也不禁有些伤怀,推杯换盏间,酒意也逐渐袭上脑门。
二人喝至子时才堪堪作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色越来越深,整座扬州城也安静了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策英被一阵急促的铜锣声唤醒。
“有刺客”
“有刺客”
不知是更夫还是护卫,伴随着刺耳的铜锣声,大声的高喊着。
“怎么回事”赵策英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起来。
说话间,冲天的喊杀声立时彻响四周,伴随着无数哀嚎声,刀剑碰撞发出的金铁交织之声随之响起。
七八个甲胄森严的亲卫带着兵刃推门而入,立即关上房门,做出防御状,分布在屋内四周,领头的走到赵策英跟前抱拳道“启禀王爷,有大批刺客杀了过来,详细人数还不清楚。”
赵策英脸色阴沉如水,双目之中,隐有火光闪烁着,冷声道“更衣披甲”
赵策英刚刚换上甲胄,小段也披着甲,拿着佩刀一脸紧张的赶了过来。见赵策英安安无恙,这才松了口气。
赵策英等人入住的乃是盐都转运使司安排的一座宅院,足有四进两跨,赵策英所在,是在中轴线最中间的二进院的正房里头,小段就住在厢房里。
东边是园子,后边还有个后花园,是一众护卫们的住处。
喊杀声就是从东边和后边花园的方向传来了。
周遭的喊杀声非但没有丝毫减少,反而越演越烈,而且距离越来越近。
忽然间,后花园的方向燃起了冲天的火光。
“王爷,刺客从四面八方杀了过来,人数太多,天色又暗,根本数不清有多少”被派去查看情况的军士也匆匆跑回来禀报。
赵策英脸色越来越黑。
小段一脸紧张的道“王爷,贼人已经放火,若是等到火烧连营,咱们就被动了,”
赵策英也知道厉害,若是没有起火的话,他待在屋子里自然是最安全的,只要等衙门那边反应过来,定会第一时间派兵过来支援,可起火了就完全不同了,如今这情况,刺客已经杀到了眼前,谁还有功夫救火。
“先撤出去”虽然很愤怒,但赵策英还是强压着怒火,冷静的下令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