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盛紘这个岳丈心里头自然不免有些吃味。
不过好在盛紘不是那闲着没事儿找事的糊涂虫,知道同王重拉好关系远比吃味不爽更重要,如今王重登门,盛紘自然便要拿出十二分的热情来。
王重也放低了身段,对盛紘仍旧如往日般敬重,并未因着自己的官阶比盛紘高了就生出骄纵之心。
盛紘眼瞅着王重登门来拜访,赶忙差人去袁家通知大女儿和大女婿,如今王重可是东京城中的风云人物,王茜儿一介女流,虽被封为郡主,但在旁人眼中,所谓的富贵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难以长久,可王重不同。
状元及第,少年英才,执政泉州,不过区区数年便大放异彩,做出那般功绩,如今又有一个勤王救驾,被封为郡主的侄女儿,同如今正当红得令的顾廷烨更是相交莫逆,对其更有举荐提携之恩,从一州通判,直升至盐铁副使,虽然同王重自身的能力离不开关系,但这其中要说没有顾二这位在官家面前正当红得令,红的发紫的宠臣助力,只怕没人会相信。
如今袁家虽顶着一个忠勤伯的爵位,但这爵位将来是袁家大郎袁文纯的,同袁文绍可没有半点干系,而且华兰都嫁到袁家这么多年了,袁家什么情况,盛紘和王若弗心里怎会不清楚。
若是袁家兄弟二人关系和睦的话,当初在扬州,袁文纯也不会撺掇着顾二同长枫投壶做搏,以华兰的聘雁作为赌注,要下盛家的面子了。
盛紘和王氏虽不喜袁家,但华兰到底是他们俩头生的女儿,幼时跟着盛紘在灵州吃了不少苦,盛紘自然要为华兰的将来打算。
袁文绍如今在城防营当差,去岁逆王叛乱时,被逆王一党关押了起来,倒是逃过了一劫,后来随着顾二等人反攻皇城,倒也立了些功勋,但也只是让他在城防营的位置往上挪了一挪而已。
如今自家最得意的女婿回来,盛紘自然要将大女婿也叫回来,让二人联络联络感情,顺道让王重帮衬帮衬袁文绍。
见过礼后,众人先是去拜见了盛老太太,随即王重同袁文绍跟着盛紘去了书房,留一众女眷在寿安堂里陪着盛老太太说话。
前院书房里,盛紘坐在上首,袁文绍和王重一左一右,分布两边,三人的跟前,尽皆摆着刚刚泡好的热茶。
“这是子厚从泉州带回来大红袍,连制作的法子也是子厚师门秘传,在外头可难尝到。”盛紘笑着道。
所谓师门秘传的制作法子,无非便是炒茶,不同于本朝吃茶讲究的调膏击拂,炒制出来的茶入口微苦,然喝下去之后,口腔之中却萦绕着一股清香之气,颇有些高雅之意,盛紘吃过几次之后,便喜欢上了。
袁文绍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不住点头道“先苦后甘,回味悠长,别有一番风味”
王重提起茶壶,给袁文绍续了一杯“听明兰说大姐夫在城防营当差”
袁文绍笑着道“不错,如今在城防营里领了个副指挥的差事。”
王重拱手道“城防营隶属殿前司,如今殿前司的都指挥使,乃是宁远侯,今上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封赏昔日勤王救驾的一众攻城,顾候晋位柱国,荣宠正盛,大姐夫能在顾候手底下当差,倒是好福气”
袁文绍勉强挤出个笑容来,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城防营虽然分属殿前司治下,但相较于殿前司麾下的那些亲军而言,城防营就是后娘养的,干的全都是脏活累活不说,还得受开封府辖制。
“那就借六妹夫吉言了”袁文绍并不是能言善辩之辈。
王重看着盛紘欲言又止的模样,已然猜出了盛紘的用意,也不等盛紘开口,便率先提起“在顾候帐下听用虽好,但大姐夫是武将,若是想要晋升,还是在前线搏杀来的更快一些。”
“六妹夫言之有理”袁文绍深以为然的道。
盛紘却道“话虽如此,可俗话说的好,瓦罐不理井口破,大将难免阵前亡,战场上刀枪无眼,若是能够安安稳稳的升迁,便是慢些,也好过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讨前程。”
王重有些意外的看着盛紘,难道他把袁文绍叫过来,不是想让自己帮着把袁文绍塞到顾二帐下,一道去南方前线
“岳父此言,请恕小婿不敢苟同”王重摇摇头后拱手道。
盛紘和袁文绍齐齐看向王重,只听王重道“这世上从来都不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大姐夫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一身精湛武艺,满腹韬略,胸中有千川万壑,又岂是那甘于平凡之辈。”
“子厚此言何意”盛紘皱着眉头看着王重。
“而今南方前线战事吃紧,若非此时正值隆冬,大雪封路,朝廷大军早已南下,大姐夫出身勋贵之家,忠勤伯府的爵位和富贵,便是靠着袁家祖先一刀一枪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大姐夫胸中有凌云之志,先前偏安东京一隅,乃是因为天下承平,一身武艺无用武之地,如今既有机会,自当抓住,方不负这一身武艺,不负袁家列祖列宗。”
“哈哈哈哈”盛紘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抬手拍着袁文绍的肩膀道“瞧瞧,我说什么来着”
“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