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零星几个灯笼,难免有些昏暗,待走近了,顾二才看清来人的面目。
“子厚怎么是你”
王重道“急也急过了,随我来吧”
话音刚落,王重转身便走。
“嗯你这话什么意思”顾二当即快步追上王重,王重也没回答,仍旧快步向前。
顾二看着王重,心中不禁猜测到莫不是子厚让人捉住了曼娘
“子厚子厚”
可忧心一双儿女安危的顾二哪里还按耐的住,激动的甚至上前一把抓住了王重的手。
王重停住脚步,看着顾二,叹了口气,这才说道“放心,蓉姐儿和昌哥儿既喊我一声伯父,我自然不会让他们出事。”
“这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顾二疑惑不解的问道。
王重道“仲怀以为,我在泉州这几年都是吃干饭的吗”
顾二不知王重为何忽然提起这个,但还是应声道“自然不会,你若是吃干饭的,那这天底下的官员,不全都成了光吃干饭不干活的了。”
王重道“泉州上上下下,皆有我的耳目,早在仲怀带着曼娘她们来泉州的第一天,我就让人盯着曼娘了
仲怀将朱曼娘兄妹二人赶走那日,当天晚上他们就潜回城里了,直至昨日,仲怀去庄上寻我,朱曼娘这才找到机会,买通了我家一个不知情的女使,将蓉姐儿和昌哥儿从仲怀家中骗了出来。”
顾二听到蓉姐儿和昌哥儿安然无恙的消息,已经冷静了下来,看着王重说道“所以那女使是故意被收买,顺水推舟,让曼娘带走蓉姐儿和昌哥儿,好让我知道,一时心软的代价”
“毕竟蓉姐儿和昌哥儿也是曼娘的儿女,虎毒尚且不食子,曼娘便是再恶毒,也不会伤害她们姐弟,最多就是用她们姐弟要挟我”
王重点头道“不错分毫不差”
顾二目光复杂的看着王重,最后所有的话情绪,全都化作一声叹息,摇了摇头,自嘲道“枉我顾廷烨自诩聪明,却在同一个女人身上栽了两个大跟头。”
王重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若非有子厚在,只怕我这辈子都要活在悔恨之中了”光是想想,顾二就觉得心悸,若非王重早有安排,蓉姐儿和昌哥儿当真被曼娘带走,他这辈子都得后悔死。
王重道“心地善良不是错,错的是那些不知悔改,贪心作祟,手段下作,利用仲怀的善心,无所不用其极的人。”
“你就别安慰我了”顾二一脸失落的道。
王重却道“我并不是在安慰你,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顾二没和王重争辩,而是问道“蓉姐儿和昌哥儿现在在哪儿”
相较于朱曼娘,顾二更关心的还是一双儿女的安危。
“同茜姐儿和旭哥儿他们在一块儿,有我嫂嫂和卫姨母照料着,没有大碍”
“曼娘兄妹二人呢”顾二问道。
王重理直气壮的道“海捕文书都已经出了,这会儿自然是在狱中”
顾二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目光复杂的看着王重,忽然拱手躬身一礼“因我之事,累的子厚花了这么多心思,我”
顾二话说一半,就被王重给打断了,作揖的双手也被王重单手托着“你我之间,又何须说这些见外的话”
“我知道仲怀担心什么,无非怕朱曼娘连累了蓉姐儿和昌哥儿的将来,可这世上的事情不是你尽力遮掩就代表它没发生过,若是女儿争气,家中便是一贫如洗,也能出人头地,可若是不争气,便是万贯家财,累世的富贵,最后也只能落一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下场。”
“子厚打算如何处置曼娘兄妹二人”顾二还是忍不住问道。
王重道“这是仲怀的家事,仲怀自己拿主意就是,我就不插手了,典狱那边莪已打过招呼,仲怀自去提人就行。”
海捕文书都已经出了,其实王重完全可以依照律法处置朱曼娘和其兄长,可到最后王重还是选择了交给顾二自己处置,这是王重对顾二表明的态度,也是分寸。
“多谢子厚”顾二拱手道,这一次王重没有再拦着。
二人回到王重家,眼瞅着一双儿女一根汗毛都没少,跟着王重的侄儿侄女儿玩的正开心,顾二的一颗心总算是彻底放了下来。
顾二担心儿女,在外跑了一整日,水米未进,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王重让人准备了酒饭,同顾二一同吃酒用饭,席间不免提及近日的天下形势。
“近些时日,两淮、江浙、荆湖等地盗贼四起之事,二郎可有耳闻”
顾二只是道“石头的兄嫂来信说,最近忽然冒出了好几股实力强劲的水贼,盘踞在运河沿线,专门劫掠过往船只,已经有不少商号都着了道。”
王重道“年初仲怀南下之时,禹州等地冒出一伙反贼,自称是昭德皇帝麾下,追杀禹州团练使赵宗全父子二人,似是欲用他们父子的人头祭旗,幸得赵宗全麾下几个家将拼死抵抗,这才没有叫贼人没有得逞,朝廷也因此发了邸报,命各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