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你若只是养了外室且还好说,可偏偏还有了蓉姐儿和昌哥儿,这亲事怕是就不好办了。”
“哎”顾二无奈道“我也知道这事儿不好办,可总不能让曼娘还有蓉姐儿、昌哥儿他们一直没名没分的住在这儿吧”
长柏道“如今你一事无成,科举之路又断了,还跟家里闹翻了,想要寻一门好亲事,怕是没那么容易。”
“就算当真说成了亲事,人家姑娘能容得下曼娘和蓉姐儿昌哥儿,可人家姑娘的父母却未必容得下,仲怀也是做父亲的人,仲怀不妨想想,人家姑娘的父母,会坐视你的外室和一双儿女进门
仲怀侯府出生,似去母留子这种例子,难道看的还少吗”
顾二听的心中一凛,立即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蓉姐儿和昌哥儿到底是外室子女,而且朱曼娘还是贱籍出身,在园子里卖过唱,莫说是别人了,就算是自己的父亲,顾二也敢肯定,他肯定不会允许曼娘入门。
想着想着,顾二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看着长柏,诚心求教“则诚有何良策”
长柏道“你若当真有意去泉州,倒不如早些过去,以你的本事,若能早日立下功勋,说亲也能顺当许多,而且若是有了功业,便是面对顾侯,仲怀的腰杆子伸得岂非都直一些”
顾二听着有些心动,可又有些犹豫“可蓉姐儿和昌哥儿”
长柏却道“难道仲怀一日说不成亲事,便一日不去泉州,就这么一直拖着不成仲怀等得了,蓉姐儿和昌哥儿的年岁可一日日见大了,他们也等得了吗还有曼娘女人的好年华就那么几年”
“这”顾二何尝不知自己说亲艰难,可看着一双儿女没名没分的又不忍心。
长柏继续添油道“待仲怀功成名就,届时自有封妻荫子,难道还怕顾家不开中门,将仲怀和蓉姐儿昌哥儿迎入祠堂,录入顾家族谱吗那时先前诸般谣言自然也不攻自破。”
顾二听的眼睛一亮,猛然一拍自己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顾二猛然回过神来,看着长柏,问道“我怎么觉得,则诚今日不像是找我来喝酒的,倒像是子厚请来的说客”
长柏嘴角微扬,说道“仲怀收到了子厚的信,我自然也收到了”
顾二听的一愣,随即笑着摇了摇头,遥望东南,道“王子厚啊王子厚,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把我算的死死的”
长柏道“仲怀如此大才,满腹韬略,如今却在东京蹉跎年华,空耗光阴,岂非可惜”
顾二自嘲般摇了摇头“是啊,如今我留在东京,除了空耗光阴之外,还能有什么用。”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长柏摇头晃脑的道,同顾二说了这许久话,长柏心中的烦闷倒是去了不少。
顾二看着长柏,又看了看桃花树下的一双儿女,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顾二向来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如今既有了决断,自然不会再犹犹豫豫的拖沓,当即就让常嬷嬷和朱曼娘收拾行李,准备往泉州去。
是夜,朱曼娘披着围裙,正在桌案前替顾二熨刚洗好的衣服,顾二捧着本书,正在看着,见曼娘忙碌个不停,不由得关心道“明日咱们都走了,你还是早些休息,切莫太劳累了”
朱曼娘笑了笑,道“就快好了二郎若是累了,就先去睡吧”
曼娘背对着顾二,顾二自然看不见曼娘脸上的神情,只当她是关心自己,心下不由得一暖。
“我还不困”顾二道。
朱曼娘又忙活片刻后才问道“听说那王子厚现如今在泉州经营的有声有色,又和二郎相交莫逆,二郎舍了东京的繁华去投奔他,定能得到重用吧”
顾二道“子厚特意写信来邀我去泉州,定是有用得上莪的地方”
“泉州偏远,远不似东京这般繁华,而且从东京到泉州,相隔千里万里,路途遥远,蓉姐儿和昌哥儿年岁还小,这一路过去,妾担心她们的身体受不了这一路的颠簸。”
顾二一愣,合上书本,看向朱曼娘,说道“当初咱们从将一路赶来东京,路途之遥远,不比去泉州近多少,应当无碍”
朱曼娘赶紧解释道“眼瞅着蓉姐儿年岁渐长,若去了泉州,二郎忙着外头的事情,妾身又大字不识,不知该如何教导蓉姐儿和昌哥儿,昌哥儿如今年岁还小,暂时还不用考虑,可蓉姐儿现如今已经到了启蒙的年纪,二郎也该替蓉姐儿考虑考虑。”
顾二道“曼娘莫不是忘了子厚家中的茜姐儿和旭哥儿旭哥儿的年纪和蓉姐儿相仿,如今旭哥儿跟着子厚在泉州,子厚定不会放任旭哥儿的学业不管,咱们到了泉州,把蓉姐儿送去跟旭哥儿一道读书识字,蓉姐儿还能有个伴”
“话虽如此,可二郎难道打算在泉州呆一辈子”朱曼娘问道。
“自然不会在泉州呆一辈子”顾二道。
“虽说二郎如今和侯爷闹翻了,可二郎到底是侯府嫡子,如今老侯爷年事渐高,二郎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东京来,不如把蓉姐儿留在东京,送去侯府,让蓉姐儿代替二郎在老侯爷和侯夫人膝下尽孝,